劉媽媽歎氣道:“若隻是這樣就罷了,那人還是夫人的發小,夫人為嫁給老爺時與那人還有過婚約的。後來那人就不見了,夫人是有冤無處訴。”
說完這句,三人都低著頭沒說話,如果是別人陷害的,那人心機也太沉重了。
這件事情過去了整整六年,當年的人也大多不在了,沒難度是不可能的。湄小魚思考良久,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道:“那發小叫什麼?住在哪裏?當時家中還有什麼人?”
劉媽媽道:“叫馮原,白馬坡人,家裏有個老母親,就在當年出事後幾天就去世了。馮原也就是那時候逃出了府,了無蹤跡。”
湄小魚又問道:“她母親的墳在哪裏?”
劉媽媽疑惑道:“這跟那件事情有關係嗎?”
湄小魚道:“自然是有關係的。隻要找到馮原,就能證明夫人的清白了。”
劉媽媽道:“哎,不成的。先不說我不知道他母親墳在哪裏,就算知道,誰也不知馮原是死是活,身在哪裏。”
湄小魚又問道:“那當年為何會退婚的,這你總是知道的吧?”
劉媽媽道:“這個我倒是知道的。當年馮原跟夫人也算是兩小無猜,十二歲上就訂了親,準備等夫人年滿了十五就成親的。可就在那幾年,馮原的家族沒落了,又有老爺過來提親,你外公就想退婚了。碰巧那時候馮原的父親得了病,一命嗚呼死了,無錢發喪。你外公就送去了兩百兩銀子,意思是退了這婚。馮原那時候窮,沒辦法隻好退了婚。”
高月兒道:“沒想到娘親身上有這麼多的故事。”
劉媽媽道:“是啊。”
湄小魚隱隱覺得自己所想的事情有眉目,又問道:“劉媽媽你可知道馮原是個什麼樣的人?”
劉媽媽道:“馮原這人怎麼樣我也說不好,隻是聽說他當年是十分孝順的。”
湄小魚點了點頭,心想孝順便好辦了。道:“今日不早了,小姐還是快些睡吧,這件事情交給我就是。”說著,便盤算著自己的計劃出了門。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的還是這件事情,迷迷糊糊睡去,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
眾人急急忙忙地收拾好了東西,劉媽媽又去叫了兩輛馬車,這才上了路。馬車上,高月兒坐在最裏麵,旁邊的座位上一邊坐著湄小魚和小翠,一邊坐著劉媽媽和小蓮。高月兒今日一身白色繡月白玉蘭素襖,身披淡黃色的披風,腳上是一雙白色夾毛棉鞋,端端正正地坐在車裏一語不發。昨天晚上她想了一夜,之所以高琴兒敢對她百般羞辱,都是平時自己不爭強好勝惹出來的。此次回去斷不可被她騎著,她不僅要讓母親一雪前恥,更要在府裏掙出地位來。
高月兒不說話,一馬車的人便沒有人再說話了,各有各的心事,也各有各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