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青石所建的高大山門前,站立著兩人,一人頭戴竹編鬥笠,身著黑衫,身材略為短小,左手牽著一名年約六七歲的孩童,右手指著山門之上的寬大橫匾說道:“刺兒,這便是滴血門,進得此門你便是滴血門中弟子了,如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黑須漢子身旁那小兒大聲說道:“五叔,我要進滴血門,我不反悔我不怕。”
黑須漢子低頭看看那小兒瘦小肩膀,彎下腰輕輕拍了拍似有話說,但卻許久說不出口,良久之後才吐出一句話來:“好,那便隨五叔進這滴血門。”隨著兩道一高一矮身影消失,天空中飄落下細細雨滴,漸漸打濕四周樹木山石,朦朧細雨間,山門橫匾上滴血門三字被細雨侵濕顯現淡淡地血紅之色,透露出神秘氣息。
十五年時日一晃而逝,同樣在此山門處,同樣細雨飄飛間,山門之上橫匾依舊,絲毫未因為歲月侵蝕而改變分毫,三個血紅大字透露著陰寒血腥之氣。在山門橫匾之上蹲著一個略顯矮小的黑衣人,此人向懷裏奄奄一息的蓄黑須之人看上一眼,便抬起頭環視山門四周,片刻後,縱身飄飛而下,掠過數十丈遠,竄入左旁小林裏,林子不大,不一會兒,那黑衣人便從林子另一頭竄出,到得一塊大石旁,將懷中黑須人放下讓其靠偎大石,自己向右行數步,見到身前乃是一處萬丈懸崖,下方漂浮朵朵白雲,隱約能看到一兩隻鳥鷹於雲中細雨間來回盤旋,一股蒼涼無助感襲上心頭,渾身衣衫被細雨侵透更感身體濕涼心中淒冷。
正在黑衣人思量間,後麵傳來幾下輕咳之聲,黑衣人趕忙回身回到那黑須人身邊,扶起黑須人,取出水袋,說道:“五叔,您先喝口水。”
此二人便是長大後的幼刺與五叔了,此時五叔身負重傷,麵色慘白,氣若遊絲,艱難咽下一口清水後,努力挺直上身,咳得幾聲後說道:“咳咳,刺兒,五叔是不行了,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等會,咳咳,等會你自己速度逃離此地,咳咳。”
幼刺哽咽道:“不,刺兒絕不拋下五叔,刺兒要與五叔一同離開。”說著便欲扶起五叔。
五叔微笑著,慢慢從手上取下戒指交與幼刺,回手拭去嘴邊鮮血繼續道:“咳咳,刺兒,讓我說完,此戒指中藏有一本秘典與一柄神兵,還,還有一封交予你二師伯的密信,咳咳,你需如此如此...。記,記住,以,以,以後不,不要再回來了...。”說話聲漸漸微弱,漸漸便再聽不到。
幼刺看著五叔離他而去,眼前朦朧一片,再忍不心中悲痛,仰頭發出一道悲淒長嘯,片刻之後,才緩緩站起身來,從儲物戒裏取出一件長袍披在五叔身上,仰頭再向山門處深深望了一眼後,取出一把白骨匕首轉身毅然朝懸崖處一躍而下...。
魂界中州西山船穀瞎徒寨,停足酒樓後院客房中,幼刺緩緩收回撫摸蛋匕的右手,漸漸回過神來,正待細看手上淡青色蛋匕,忽的雙耳輕微跳動,幼刺兩眼中悲傷之色漸漸消散,換回以往淩厲堅毅的眼神。幼刺輕歎口氣,收好蛋匕,用一黑巾蒙住口鼻,重新取出那柄白骨匕首於右手反手持住,躍下床來,在屋中靜靜站立片刻,抬頭看看屋頂,於左手幻出一物向上拋去瞬間消失不見,幼刺再看看四周,再次左手輕抬,一道黑光由指間衝出,於屋裏床上出現一個與幼刺一模一樣的幼刺來,隻是坐在床上的幼刺替身雙目略為木訥無神,幼刺點點頭,這才隱逸身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