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白,我隻需要一個和我並肩而行的夥伴,而不是對我心生敬畏的使徒。”
“好孩子,是我們將你的情義貶低了,白兒,你起來。”風自真扶起風流白,“人這一生,知己難求,你自幼孤身一人,生於爾虞我詐當中,早已封閉你的心。為父很欣慰你能交到這樣的朋友,也希望你重視珍視你們的友情,以心換心,而不是以命換命。”
以心換心,風流白一愣,才意識到,一直以來,自己對於莫傾城除了莫名的親近之意,還有些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互不相欠的心態,是啊,朋友之間,有什麼欠與不欠呢!風流白擦幹眼內的淚,重新站起來,恢複了往日的瀟灑之態,他拍了拍莫傾城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原諒我方才所為,但我還是那句話,今後不管你遇到了什麼,我都在你旁邊,因為,你是我的兄弟。”
莫傾城板起的臉終於舒緩,眼內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刹那間,整個麵龐仿佛溫暖如花,“我用光元素恢複了風爺爺的肉體僵硬,估計一會兒他就會醒來,我們把他搬到上麵去吧,沒有魔力的支撐受不住這個冰屋的。”
“對對對。”風自真一拍腦門,他常年呆在這裏,差點忘了冰屋的溫度,和風流白一人架起一邊,緩緩抬動風爺爺的兩條腿配合他們的速度,這樣也可以讓他身體適應的快一些。
接近傍晚的時候,風流白一推莫傾城的客房門,激動道:“爺爺醒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莫傾城放下手中的《大陸名誌》,帶著龍柔一起和風流白走過去。
“爺爺,這是莫傾城。”風流白輕聲向床上臥著的花白頭老人說道。
風智慢慢睜開眼睛,有些混濁的灰色眼球內閃著亮光,他示意風流白扶他坐起來,風流白急忙上前,並在他背後擺上厚厚的靠墊支撐著。
莫傾城笑了笑,在床邊坐下,順手搭上他外露的胳膊,查探了一下他的體內情況,與她料想的大致相同,她接過龍柔手裏的一張紙,“風爺爺,這是我準備的一貼藥方,不過您體內寒氣過重,藥方裏加了兩味驅寒藥,但是不知道您身體對它有沒有過敏等反應。”
風智接過藥方,娟秀整齊的小字讓他眉目一亮,越看心裏越歡喜,他的聲音還有些嘶啞道:“你怎麼知道我會藥劑?”他記得,藥劑師的身份,他誰也沒有透露過,就連他的兒子孫子都不曾提及。
莫傾城看向風流白,見對方一臉驚訝的樣子,她笑道:“不知您是否看過《大陸名誌》?”
風智眉目一動,嘴角勾起笑意,聲音透著一絲慈愛道:“自然看過。”
“書中記載過一位消失匿跡的名醫,人稱“燕無痕”,以易容,毒術最為厲害,雖是藥劑師,卻從來沒有配過一瓶恢複甚至補氣藥劑。”莫傾城說的很緩慢,似乎在配合著他的呼吸聲一般。
風智此時笑意更甚:“你認為是我?”
莫傾城沒有一絲猶豫的點頭。
風智定神看向這個小姑娘,他的確是燕無痕,但是他自認一直以來沒有留下任何可循之際,甚至為了以防萬一,曾一度消失數十年,幾次現身也一直化身不同的藥童,根本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可這位姑娘,卻如此篤定,直覺告訴他,她並不是瞎猜的。最終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沒有了防備,他笑中帶著好奇和不解的問道:“我哪裏露出了痕跡?”
“不,您並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莫傾城搖頭,見對方驚奇,她才繼續解釋道:“燕無痕毒過所有的門派中人,包括風族,也救過所有的門派中人,包括火族,甚至您與燕無痕同時出現過。可是唯有一點......”莫傾城故意頓了頓。
風智遲疑道:“我昏迷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這可以用任何一個巧合蒙蔽過去。”莫傾城搖搖頭。
“那是什麼?”風智被她吊起的好奇心越加強烈,他有一個念頭,也許這個小姑娘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燕無痕從未用過這兩味傷寒藥,這兩味花草遍地可以找到,他寧願用昂貴的珍品代替,也不願意去觸碰。而您的體內,卻有這兩味傷寒藥一起食用的過敏性特征,全身僵硬以致休克,出現假死狀態。能夠出現這個過敏性特征的人,他的血液會短期性出現倒流狀態,甚至有迂回堵死的情況,我想,這也是您長期購買含有舒寧草藥劑的原因。舒寧草,單獨服用可以益智安神,與您一直不離口的白魚豆腐一起實用,可以疏通擴大血路。所以風族的食庫裏才會長期備著新鮮的活魚和磨豆石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