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最後的戰場(1 / 2)

“是啊,她何嚐不是那樣想的呢”,弘曆亦不肯退讓,“那日她的表現,不正是想犧牲自己避免一場戰爭嗎?”

“犧牲自己?”太後冷笑,“那日她想同意金將軍,誰知道是不是她原本就屬意於他,想同人家私奔呢。”

“皇額娘”,弘曆憤而起身,“同為女人,你一定要待她這樣刻薄嘛。您問問自己,當年跟皇阿瑪的時候,難道也存在這樣的異心?!”

太後氣極,顫抖著手,終於將一個巴掌印子落在他臉上。自弘曆十歲之後,她從未動過他一個指頭。可今日,她忽而老淚縱橫,“為娘躲過後宮千般算計,護你成年,扶你上位。最後,你竟然為了一個紅顏禍水,如此貶低誣陷你額娘,你是非要氣死我才安心嗎。”

弘曆見太後哭了,心中一陣絞痛,忙上前為太後拭淚,然後自賞一記耳光,“額娘打得好,是兒臣信口胡言,罪該萬死”,頓了一頓,“隻是,兒臣可以請求額娘試著接納她,試著接納兒臣摯愛她的事實嗎?”

“你還要這樣”,太後氣極,蹲坐於藤椅之上,闔上雙目,淌下兩行濁淚,“你走吧,以後別來了。免得互相礙眼”,接著任弘曆如何請求皆闔目不醒,對他不睬不理。

弘曆受了挫,心中亦對額娘抱愧不已。可如今額娘在氣頭上,他不宜久留,隻好請辭離去。不知不覺行至永和宮,他自動卸除所有負麵能量,擠出一個笑容,才走進永和宮,葉瑟竟在插幾株花。弘曆從身後抱住她,柔聲問:“我的貴妃娘娘,選一個字給你做封號好呢?”

“貴妃的位分,我都不在乎,還在乎什麼封號呢”,葉瑟回頭,撥弄他胸前的紐子,俏皮道:“雲,是對雲錦的紀念,我就保留這個吧。”

“好,聽你的”,弘曆寵溺道,也隨意撥弄起花來,“花太少了,朕再陪你去園子裏采些來。”

兩人牽手緩步行於花園中。

言蹊原本想來為葉瑟送賀禮,慶祝她晉升貴妃。可遠遠望見葉瑟同弘曆甜蜜幸福的身影,心底的失落再次像洪水一樣彌漫。她隨意將賀禮擲於花叢間,腳步踉蹌著離開了。不知不覺,自己竟登上了那座小城樓。當年同清晏相會的地方。她的眼睛被淚水彌漫,心頭卻漾開一圈圈甜蜜。已經過去十五年了,平時也鮮少想起,可今日再立於這城樓之上,怎麼一切仿佛曆曆在目了呢。

如果清晏還活著,哪怕如今不同自己在一起,一定在民間生了一大堆孩子,同妻兒過著平凡卻甜蜜的生活吧。那樣該多好。自己並不想同他廝守一生,可仍希望他能無虞過完這一生。而不是在英年之時,便將生命終止於這座無情的城牆之內。他太多情了,這座無情冷漠的宮牆怎麼配埋下他呢。

午間的風吹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感覺每一絲風都像一把利刃,割在她臉上,毫不留情麵。她淚流滿滿,隻覺肝腸寸斷。是不是她不配得到一場愛情。清晏那麼愛他,自己卻不知珍惜。她如此愛弘曆,卻始終住不進弘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