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抱定主意,要將戲做足了,因此安慰她先睡,自己仍表現得心急如焚。
次日清晨,皇貴妃便叫來親信,交代馬匹一事。然後,她抖擻精神,她的時代要到來了,可是,她不能掉以輕心,魏言蹊同葉瑟不除,她的皇貴妃之位及未來的皇後之位,她也坐不穩。聽聞近來,尚宮局有位宮女患了天花,已被趕出宮城去了。她命人去尋那宮女的下落,無論人還活著與否,將她的貼身衣物取來。
她在心中默默決計,十四阿哥的死,與魏言蹊難脫幹係。如今,她瞄準十五阿哥,栽贓給葉瑟。自然能夠一石二鳥,毀了這兩位寵妃的人生。
那位宮女總算找到了,找到時,人已死了。死的時間並不長,密探做好防護措施,將其貼身衣物及手帕取來了。恰逢瀲灩來訪,皇貴妃笑道:“妹妹可真是牆頭草啊,誰受寵投奔誰。天天輾轉奔波,你累不累呢。”
瀲灩羞得滿臉通紅。純貴妃又笑道:“不過,沒關係。本宮就喜歡生命力頑強的人。還有什麼草,比牆頭草生命力更頑強呢。”說著將一個密封的袋子遞給她,“小心點,裏麵可是天花疫者的衣物。”
瀲灩手一抖,袋子墜地。皇貴妃又笑了,“妹妹別緊張,防護做得夠好,沒問題的。”
瀲灩立馬識相地撿起袋子,重新跪地,“娘娘讓嬪妾把它送給誰,嬪妾就送給誰。”
“按理說,這事,本宮也管不了”,皇貴妃歎道:“可是我偏偏最重正義,令貴妃欠雲妃一個孩子,本宮實在看不下去,想替她討個公道。”
瀲灩眼睛一眨,立馬明白了,接過袋子便要離開。皇貴妃在她身後應允,“你出這個門時,還是常在。待你回來,便是貴人的。以後,雲妃的位子,給你坐。”
瀲灩知道蘇庭語不是一個輕易許諾的人,因此如服下一顆定心丸,大步流星去了。純貴妃正了一下玉釵,這件事,她隨便找一個下人去做,也可以,可是,偏偏用瀲灩,一是為了驗她忠心與辦事能力,二是為自己上了雙重保險,一旦出現意外,無法栽贓到葉瑟頭上,還能多出一個替罪羊。
三日後,伺候十五阿哥的貼身宮女出現天花症狀。葉瑟不敢聲張,讓杜夕言偷偷將她接出宮秘密診治了。她覺天旋地轉,反複為十五阿哥診脈,未見天花症狀,可仍不肯安心,一天召了七八個太醫來診。太醫安慰道:“娘娘莫急,雖說前些時日,宮裏有宮女患了天花,可是沒有大範圍傳染,況且那宮女離永和宮極遠。娘娘愛子心切,可是,小阿哥也未必就會染上啊。”
葉瑟還不放心,帶太醫來到小阿哥居所。自十五阿哥的貼身侍女患天花後,葉瑟便將十五阿哥遷出那屋,重新安置,那屋子也封了。如今重新打開,太醫帶來化驗官,四處搜尋,最終在十五阿哥枕巾上發現貓膩。這枕巾分明是女子內襯所改。將這塊布料裹住田鼠半日,田鼠也現天花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