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衫呢?”葉瑟問:“她從前的貼身侍女春衫,她名下可有資金流動?”
“春衫?”言蹊苦笑,“殺手的名字,還有真名嗎?我去查一個代號,能有什麼收獲呢?”
殺手?葉瑟在心底默默念叨。她似乎聽春衫說過,純貴妃不止她一個殺手。況且自己兒時也是純貴妃豢養的殺手。那說明,她在這個領域混了幾十年了,一定積蓄不少。“殺手,她有沒有可能靠豢養殺手發家,積累錢財?”
言蹊亦陷入分析之中,“豢養死士,若證據確鑿,也夠同皇上給她討個死罪了。隻是,既然要挖這個人,便深挖到底,不能草草找個罪名便把她解決了,免得留下後患。”
“也是”,葉瑟咕噥道:“死士,終究是個耗錢的買賣。賺來的錢,還不夠養他們呢。一定有別的產業在支撐”,隨即,她想起什麼似的,“言蹊,對於商業這些東西我不懂,你來分析一下,哪個行業最容易鑽空子?比如說,從前我在市肆謀生,那些普通商販及買賣行業,官府都有嚴格的實名實戶登記,按理說,不會在她名下的進賬中,一筆都查不到。有哪些行業是神秘而陌生的呢。”
“你呀,可真是歪打正著”,言蹊喜笑:“讓我們是無論如何想不到這一點的。如此一來,關乎百姓日常生活的普通買賣都排除了,範圍大大縮小了,我再讓他們去查。”
七日後,言蹊又來同葉瑟商議,“他們查的結果是,既可以隱秘不報且進賬數額頗豐的,僅藥材和馬匹。因為這兩樣東西,雖然終極檢查極為嚴格,甚至比普通產業更嚴。可因為這兩樣東西的源頭,皆從散戶農戶那裏收納,中間周轉幾道,容易做手腳,將其中一個環節隱掉,也是極容易的事。”
想到草藥,葉瑟覺十分可疑,因為上次通過春衫,她了解到純貴妃精通醫術,又懂草藥,所以她若做這種買賣也說得通。可正因為極懂草藥,她也該知道,京城中收益最豐的草藥全壟斷在醫藥世家手中,她貴為娘娘,怎麼甘心委身做別人的下線呢。
正在此時,言蹊也開口:“藥材是不可能了,因為五年前揪出操控藥材市場的大鱷後,藥材市場便平穩了。若與蘇庭語有關,不可能這五年都風平浪靜。可若是馬匹,她如何獲利呢?”
葉瑟忽而想起從前她隨師父師娘隱居山野之時,山下小鎮那些馬群,要麼農戶留了自用,要麼被鏢局征走,要麼被秘密販走。她還記得那些選馬之人臉色鐵青,沒有一絲表情,總肯出高價選最優質的馬。“馬匹如何升值?”
言蹊想起她曾追清晏至戰場的場景,在那馬廄間所見所聞。她沉吟道:“農戶家的尋常馬匹,若轉為戰馬,可以升值不少。”
葉瑟想起從前金贇說過他的發家之道,在中朝邊境種紅參,然後裝作李朝紅參,到中原躥高價格再倒手。她將此事告知言蹊,看是否能與純貴妃一事有所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