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還想爭辯什麼,卻最終緘默不語。她並非辯不過她,可是,她終究存了一分柔軟,沒有像對付其他女人那樣,將她一招斃命。而此時,葉瑟也已不待她再爭辯什麼,早已走遠了。
言蹊剛回宮,遇到在廳堂坐得忐忑的瀲灩。言蹊禮貌性地問她何事,她卻支支吾吾。言蹊隻好摒了所有下人,瀲灩這才散盡那一臉惶恐之色,悠悠開了口,“人人都知嬪妾出了冷宮,可無人知曉,我如今的境遇,又同在冷宮何異呢。求娘娘庇佑,不求騰達,隻求在後宮還能有一處棲身之所。”
瀲灩言辭懇切,眼含熱淚,若是常人,聽了都會動容。可言蹊嘴角卻始終是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疏離極了。
瀲灩見她不為所動,又開口道:“娘娘千萬莫覺得我不是忠心之人,不能從一而終待在皇後左右。是皇後娘娘一次又一次負了嬪妾。前幾次的事,娘娘應當也知始末。怪不得我無情的。”
“即便不是皇後,純貴妃、雲妃,哪個不是寵盛福厚呢,何必來找我呢?”言蹊有些明知故問。
“嬪妾是奴婢出身,最會看人。這後宮之主,有一種是名分,另一種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娘娘您最能成大器,您可一定要相信嬪妾。”瀲灩恭謹道。
“皇後可知道你來找本宮?”言蹊不動聲色問。
瀲灩聽出她弦外之音,“請娘娘放心,嬪妾真心求良木而棲,絕不是假意歸降,不是皇後娘娘的細作。”
“好”,言蹊微微頷首,“你既然給本宮麵子,那本宮也不至推辭了。先回吧,有事會想著你的。”
瀲灩大悅而歸。
言蹊卻自齒間呼出一絲不屑,完全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一來,瀲灩此人,為了立足,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完全沒有底線。是她不屑之人。二來,她曾對十五阿哥打過主意,即便沒得手,這個仇,她也早晚要報。
純貴妃笑問春衫:“聽說,最近那瀲灩去令貴妃那裏很頻呢。”
春衫回:“奴婢也未打聽仔細,隻是聽說似乎是的。”
純貴妃輕輕一笑,“我若是皇後,就自愧辭了。當這皇後,皇上也不放她在心裏,宮裏人也不放她在眼裏。如今,連唯一的心腹,都覺看不到希望了,棄她而去。”
春衫問:“娘娘是否要趁勝追擊,火上添油?”
“那烏拉那拉暮雲,還配得上本宮出手嗎?看著吧,她早晚自取滅亡,我就不添亂了”,純貴妃一歎,“倒是那令貴妃,可真是個狠角色,比富察皇後還難對付”,頓了一頓,又道:“還有雲妃,表麵與本宮結盟,共同對付令貴妃。我看她二人分明是念舊,主仆情分未斷。如今,雲妃倒是頻頻向令貴妃發難,可你看看,那都是些什麼招數,還不如小孩子過家家正經呢。她若再這樣戲弄本宮,就不必再留她了,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