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十九歲那年(1 / 2)

葉瑟知宗人府審人的嚴酷手段,不想阿寒曆此劫難。忙求助般地望向弘曆。

可是弘曆這半生,實在曆經太多次刺殺。凡涉及此事,寧可枉殺,不能允漏網之魚。他躲過葉瑟的目光,疲憊道:“先關起來,擇日再審。”

葉瑟目送阿寒被帶走,感覺到內心的顫抖。事到如今,她仍未理清來龍去脈,阿寒為何要刺殺弘曆。她隻好買通獄卒,前去深牢大獄偷偷探望阿寒。

她眼含熱淚,責問道:“你利用我對你的信任,接近皇上,就是為了刺殺他?”

阿寒冷笑繼而苦笑,搖了搖頭。葉瑟心中本十分怨他,可是想到方才的場景,他分明是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取消了刺殺計劃。這說明他並非他麵上那般冷寒,他對她也存有幾分情分。那麼,她便不能坐視不理。於是,她耐下性子問:“你同皇上八竿子打不著,能有什麼仇怨呢?”

“我同他確實沒有”,阿寒目光中逼著冷光,“可他卻是我間接的殺父仇人。”

殺父仇人?葉瑟在心中忖度,怎麼會這樣?當年師母為她拓的那張凶手的畫像,分明就是阿寒。皇上怎麼可能變成殺害師父的凶手呢。她有些害怕知道真相了,而她也不知道,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相。

這一次,沒等她問,阿寒卻自己道來:“十三歲那年,我出了島,便依照我娘給我畫的畫像和訊息,去尋我爹和那可惡的大婆子。尋到後,我想起那大婆子對我娘造下的孽,想取她性命。可我爹苦苦哀求我,我心軟了,便放低了要求,要那大婆子接我一掌,便算了了從前恩怨。誰知那老婆子身體孱弱,我明明收了力,一掌下去,她竟然吐血倒地,昏了過去。我爹剛要救她,忽然闖進一隊官兵,要強行將我爹帶走,說宮裏的娘娘得了一種怪病,高燒不退,太醫無策,要我爹進宮救治。我爹表明立場,說曾在宮裏當過太醫,遭人構陷,吃足了苦頭,曾立誓這一輩子再不進宮,所以好聲跟他們致歉。為首的官兵立馬吼道,“死老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對藥鋪大砸一番。可無論他們如何威逼利誘,我爹就是不肯跟他們走。這些肚滿腸肥的小兵小將,我根本不放在眼裏,想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可我爹隻當我是個孩子,不知我會武功,所以死拽著不讓我還手。為首的官兵用劍柄頂了我爹的肩膀,我爹開始咳嗽,我終於忍不住了,拔過他的劍柄,彈起刀,抹了他的脖子。我爹一見我殺人,立馬慌了,為了保護我,他偷偷撥動了開關,我便落入密道了。在密道中,我聽見外麵刀光劍影,心中十分著急。任何地窖和密道都困不住我的,所以,不過片刻工夫,我便衝出了密道。可沒想到,鋪子已經被砸爛了,我爹也倒在了血泊之中”,阿寒眼中泛著淚光。

原來是這樣?葉瑟忖度,那便說得通了。看來,師母同阿寒都沒撒謊。師母在官兵到來之前便昏了過去,所以自然誤會殺害師父之人是阿寒,所以畫了他的畫像。阿寒繼續道:“爹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武功多麼厲害,在爹娘眼裏,孩兒永遠是最弱小,最需要保護的人。如果爹爹不將我墜入地窖,我早將那些狗官兵殺盡了,爹也不會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