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回宮,怎麼萬籟俱寂。仿佛她沒有回來一樣。每個人都躲著自己。皇上也不來探她了,她去找言蹊,想探探永璐和剛出生的小阿哥,言蹊也已產後大虧為由推脫見客。阿寒也十分憤怒,“你騙我在你身邊保護了你幾個月,原來你竟是當今聖上嬪妃。天下那麼多侍衛,盡著你用。娘娘是覺得耍弄我們平頭百姓很好玩嗎?”
葉瑟忙解釋:“你我可以同行,是因為夢歌姨娘的緣故,與我們的身份無關。我從來也沒說過我不是嬪妃,我從來沒有故意騙過你。”
阿寒氣得不願看她,隻負氣道:“你想辦法安排我見皇上一麵,然後我便出宮。”
葉瑟也心生蹊蹺,弘曆最近怎麼這樣怪異,明明親眼見自己回來了,卻無動於衷。難道真是誤會自己與阿寒的關係,吃醋了麼。想到這裏,她不禁啞然失笑。一定是這樣的。那她更有必要親自將阿寒帶到弘曆眼前,當麵跟他說清楚。“好”,葉瑟很爽快地答應了阿寒。
純貴妃的臉色從未如此難看。春衫已伏在地上跪足了四個時辰。純貴妃也端坐了四個時辰。誰也沒有起身,誰也無暇顧及周身酸麻。純貴妃緩緩開口:“春衫,本宮救回你,已有二十五年了,可你卻騙了我二十年。”
“沒有”,春衫嚇得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隻這一件,娘娘,奴婢敢保隻小葉子這一件事。”
“這一件還不夠糟心嘛”,純貴妃難得吼人,“這一件事,困擾了本宮二十年。你還嫌不夠嘛。”接著又抬高聲音問:“她難道是你親生女兒?你怎麼就下不去手呢。你難道不知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你告訴我,這一次,是不是,你來替她死?”
她最後一個字,咬得夠重,春衫聽了,差點跪不穩,“奴婢沒有心軟。上次試她呼吸,不但沒有施救,還將她拋入急流。而她回宮後,奴婢次次索命而去,可她不知從哪找來一個身手怪異的保鏢,奴婢是真沒機會下手。”
“她不知道你是誰吧?”純貴妃懶懶問。
春衫猶豫片刻,支吾道:“奴婢都蒙麵呢,該不知。”
“如果她一旦知曉你的身份,你知道該怎樣做”,純貴妃冷冷盯過去。春衫渾身又是一個寒顫。
“你最近先不用去解決她了”,純貴妃淺笑道。春衫終於在心底鬆了口氣,卻聽純貴妃悠悠道:“誅身,哪有誅心來得痛快。去,將魏言蹊的事情同她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