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夕言有些憤意了,“娘娘,你該知道小的如今的身份是平頭百姓,進一次宮冒多大風險。你叫我來,就為了一個遊戲?您和皇上調情的一個字謎?”說著欲拂袖而去。
葉瑟有些愧意,忙拖住他,“師弟,我有東西給你”,說著將珍藏十餘年的那幾本醫術遞給了他。“師父傳下來的醫術,從頭來就缺幾頁。從前師父因為是弄丟了。可我翻過那些書縫,根本不想無意脫落,仿佛像從來沒有過似的。我便想,或許成書之人,自己都沒寫全。如今醫術、醫德兼備之人,本就不多。能像師弟這樣保有初心的,便更少。”
杜夕言一見醫書,便立馬打足精神,覺得不虛此行,連連致謝後方低調離宮。
待杜夕言走了,葉瑟陷入一種恐懼之中。看她保留了二十年的那張皺巴巴字畫,中間有明顯的折印,那分明不是一張字畫,而是一把折扇,隻是有人將書法作品謄在了上麵。若如杜夕言所言,這把折扇上的字,也極有可能出於弘曆之手。
可這副折扇,是她一生痛恨所在。她真不希望弘曆同它有何關聯。
當年那場行動,她正是被這把折扇穿透胸膛,甚至傷了心室。導致她之後多年的體虛與心悸,昏厥的毛病也是在那之後害下的。
她在心裏無望地渴望,一定不要是他。隻要沒有鐵證證明是他,她便願意相信一定不是他。在她心中,他永遠有特權保持無辜。
她試探問弘曆:“可有很多人模仿你在寶親王府期間的字跡?”她多麼希望他回答“是”,那麼她便有理由覺得,那詩扇的主人隻是拿到一副弘曆的模仿品,與他毫無關聯。
弘曆好不防備,思索了半天,“若說朕如今的字跡,模仿的人多如牛毛。可那時的字跡,應該真沒人模仿。一個不得寵的皇子,難道還有何被人追捧之處嘛。”
葉瑟心灰了幾度,仍不甘心,又問:“那你那時,總也該有些名氣,會有很多人問你討要字畫或詩扇吧?”
“多少會有的”,弘曆又答:“可我那時,偏偏鑽了牛角尖。明明沒有任何重權,偏偏架子極重,別人討了也不給。”
葉瑟心傷,看來他是那柄詩扇主人的可能性又增了幾分。一方麵,她不想再往下追究此事,怕那人真是他。可另一方麵,她又希望打破砂鍋問到底,盡快讓實情水落石出,排除掉他的嫌疑。從此,與他之間也不存任何嫌隙。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文治武功樣樣居於人上”,葉瑟歎道:“不過,我對書畫不感興趣,對武藝決鬥倒有十分興趣。你能不能講一些你曾經曆過的圍追堵截,你又如何突出重圍的?”
“那可太多了”,弘曆笑道:“哪一次不是圍追堵截,突出重圍呢。”
葉瑟又問:“那你就沒有勝之不武的時候?”
“兵家之事,勝便勝,敗便敗,哪有什麼勝之不武。那不過是失敗者的狡辯之詞罷了。”弘曆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