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妃娘娘,奴婢求您救出舊主子,不是為了繼續跟著她。隻要您將雲妃救出,奴婢今生隻會是您的人,絕不會再回雲妃那裏。”言蹊懇求。
“你先起來”,純妃將其攙起,讓她落了座,蹙眉道:“這樣來算,這交易,終究是本宮賺了。這本也算不得甚麼難事。隻是,聽聞她前幾日又惹怒了皇上,但凡誰提起她,皇上都要甩門而去呢。本宮不是不想做這劃算交易,而是,實在力不從心啊。”
言蹊也聽聞前幾日,雲妃娘娘大惹聖怒一事,所以也辨不出,當下這情景,純妃是真難做,還是貓哭耗子假慈悲,隻得先請辭,再謀以後。
純妃對著她的背影,複問道:“即便雲妃一輩子不出冷宮,你便一輩子不投新主麼?”
言蹊回頭,複行禮,“奴婢目光短淺,從不思及以後,隻管當下混過一天是一天。”
純妃一見她又開始裝傻,亦淺笑道:“你我二人,今生注定沒有主仆之緣了。不過,以後多來這,陪本宮說說話,也是極好的。”
“謝娘娘抬愛”,言蹊複請一禮,辭了去。
言蹊輾轉再三,去了長春宮。如今,人人怕因雲妃惹聖怒。皇後同皇上是結發夫妻,皇上又素來敬重皇後,況且她平日見皇後對雲妃還是有些好感的,不妨一試。
言蹊婉轉請道:“其實,雲妃娘娘素來敬仰皇後,很想為娘娘分憂,隻是尋不到機會。”
“哦,是嗎”,皇後一雙俊美眼眸透著探視之光,“怎麼本宮倒覺得,雲妃素來獨來獨往,不想同任何姐妹親近呢。”
“奴婢服侍娘娘,自知她心內孤獨與脆弱,想求皇後娘娘庇佑,不想形單影隻。”言蹊知皇後對雲妃有好感,若自己說雲妃願意站隊,歸於皇後一枝,皇後該會感興趣。
見皇後不語,她又補充:“奴婢雖然不才,雲妃娘娘還是很聽奴婢所言的。即便娘娘羞怯,邁不開那一步。奴婢也定當竭盡全力推娘娘到您這來。”
“你是想本宮救她?”皇後直問。
“回皇後娘娘,救雲妃隻是再小不過的一步。更緊要的是,奴婢想促成雲妃攀上皇後娘娘的高枝。”
“你很聰明”,皇後娘娘直視她眼睛,“你隻為讓本宮救雲妃,其他的,不過是來混淆本宮視聽。”
言蹊撲通跪地,“皇後娘娘聖明,奴婢不敢在娘娘麵前耍花樣。”
皇後正色道:“起來吧,你想要本宮救雲妃,無需給本宮開任何條件。你們也沒有任何條件,能配得上與本宮交換。”
“奴婢自然知曉”,言蹊跪著未起。
“本宮做事,但求投緣。即便沒有任何回報,隻要本宮願意,也可以順手救了雲妃。”
言蹊見事情有轉機,跪得更深了,又聽皇後悠悠道:“宮裏人都說你聰明,可你雖聰明,卻不了解皇上。”
“這與皇上有什麼關係?”言蹊不解。
“旁人都認為皇上在罰雲妃,本宮卻以為,皇上這是在保護雲妃。”皇後笑言。
“請皇後娘娘明示”,言蹊抬頭請道。
“你想啊,皇上每次罰雲妃,或者打雲妃,都是她犯下重錯,萬人嘲弄之時,每到此時,皇上就將她推得遠遠的,是為讓她聽不見那些不堪入耳的風言風語,也以貌似嚴苛的刑罰,讓心中嫉恨雲妃之人閉嘴,不將流言擴散。”
言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皇後飲了口熱茶,繼續道:“況且,那日在秀貴人房中,雲妃自己作死,說她已知秀貴人秘密,難保當時屋內之人,沒有凶手在內。皇上將她打入冷宮,凶手才放心她難得聖寵,不再是威脅。”
言蹊跪謝。皇後一揚手,“去吧,回去等好消息吧。以皇上的性子,非得皇上自己耐不住思念之情,雲妃才出得來。你若想害自家主子永困冷宮,便四處奔走,讓人人求情,惹怒皇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