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竟是她(2 / 2)

弘曆複問:“意思是禮物接受了,朕,你還是不打算接受?”葉瑟將頭埋得更低了,不欲看他。

弘曆歎一氣,“你如今對朕的抵觸與仇恨,仿若是朕搶了永璜的,可事實是永璜搶了朕的女人。怎麼最後,你們倒那麼理直氣壯,發一張惡人牌給朕。”

葉瑟想想他說得在理。可自己同永璜這一段情,錯綜蕪雜,又豈是一句對錯能斷清的。

她不欲回答皇上問題,便轉移話題,“我若戴上它,宮女們會不會喊,瞧那人多貪心,將春天戴到身上了。”

“那便對了,朕就是想許你一個春天。”弘曆趁勢握住她手。

她慌忙掙出,“我放禮物去了,皇上先回吧。”

雖又吃閉門羹,但這次,她對自己的態度總歸不那麼針鋒相對,弘曆滿足而淒涼地一笑便去了。

可這樣的和諧氛圍未過一盞茶工夫。弘曆折回,允葉瑟,“關於近日流言,朕定查出是誰生謠。”

葉瑟心頭一虛,當時她在氣頭上,做出那樣賭氣的事。如今,她怕牽連眾多,隻好講了實情,“皇上不必查了,是我散播出去的。”

“你”,皇上不解,“你何必毀自己聲譽。”

“我哪有什麼聲譽。皇上不是說,事情若敗露,祠堂裏所有人,包括皇上在內全部領罰麼。我倒看看皇上罰不罰自己。”當日她被笞後,氣得緊,心想憑什麼,皇上想罰誰便罰誰,要傷誰便傷誰,自己卻永遠置身事外。於是出此下策。

“胡鬧”,弘曆氣得手指發抖,“天下女人皆珍視清譽如自身羽翼,唯你如此不知廉恥。”

一席話又惹怒葉瑟,“我不知廉恥?我怎就不知廉恥了?我說我同永璜在湖裏互潑個水便不知廉恥了。那皇上這一宮接著一殿的女人,作何解釋。”

“你”,弘曆覺頭脹欲裂,“你自己不在乎顏麵就罷了,朕和永璜還要呢。”

“皇上不願領罰,就撒潑耍賴。哪天,皇上同皇後也挨上我那三十鞭試試啊?不是不究單人,全部領罰麼”,這一來一回,她又將剛緩和的關係推回原處。

皇上氣極,舉起手欲賞她一耳光,思慮再三,憶起上次她身上斑斑血痕,終究放下了。此時,聞聲而來的言蹊,怕主子再同皇上置氣,忙拉葉瑟。

“你,叫什麼名字?”皇上怒不擇言,指著言蹊問。

“奴婢,奴婢魏言蹊。”言蹊被皇上的怒火磁場震得講不出話。

皇上平息怒火,“很好,來人。”一太監應聲而入。

“封宮女魏言蹊為魏貴人。”一言之下,葉瑟與言蹊皆驚愕。

“使不得啊”,言蹊驀地跪地,想起李清晏,急得哭出來,“皇上,奴婢。。。”

皇上撂下簡單一句“君無戲言,你放心”,便拂袖而去。

一連數日,言蹊每天都在四處打探可有封旨下來,好在沒有。她心裏默默祈禱皇上隻是氣話,千萬不要成行。見李清晏,她憂心忡忡。清晏問她何事,可她不敢把那日皇上的氣話學與他聽,因她最了解清晏,他遇事沉不住氣,一根筋到底,絕無回旋,定會提了刀衝進皇上寢殿。

她笑著推說,“夏日昏悶,乏了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