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2 / 3)

“而你——本應該是寧遠侯夫人?”他看著她的目光有淡淡的諷刺。“所以你幾次三番的見他,幫他留存著護身佛珠。”

羅宜寧被他這麼著,頓覺刺痛。

他是什麼意思?和陸嘉學見麵又不是她自願的,她也不願意這些,她也恨不得這些事不存在,但是根本由不得她來選:“……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的話,是——我要是沒有死的話,現在應該是寧遠侯夫人吧。”她似乎在嘲諷自己。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羅慎遠壓抑著心裏那股幾欲摧毀一切的情緒,繼續問,“告訴我,陸嘉學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的聲音還是很有種冷厲。羅宜寧苦笑後回答:“我們成親後三個月……那我受贍時候。”

他這次沉默了更久。

包括她和陸嘉學的點點滴滴,她勸阻他不要和陸嘉學爭鬥的話。她被陸嘉學擄走,她以前和陸嘉學在一起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氣場,陸嘉學對她詭異的偏執……原來這些都是有原因的啊。

這兩個人,曾經是夫妻!但是她一直沒有告訴他,一直在隱瞞!

“你知道他是你前夫,但你還是認他做了義父。在他手上輾轉幾番……”羅慎遠走到她麵前來,他俯下身來,姿勢近乎優雅。“羅宜寧,你告訴我。你麵對陸嘉學的時候又在想什麼?”

羅宜寧苦笑著:“我在想什麼……我能想什麼?我配不上也配不起他的愛,他可以擁有他想要的任何人。今我那些話,大概也終於逼退他了吧。我也不值得他對我好,沒有我他還能活得好好的,我就像個害人精……更何況我嫁給你了,你為什麼要問這些話?”她的手放在桌上,緊緊地握著。

羅慎遠的手緊緊地捏著幾的邊緣:“最後我問你一句,你的時候對我好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他將會是未來的首輔,執掌下,權勢無雙。

羅宜寧閉上眼,她突然又哽著喘不過氣來。淚水啪啪地往下掉。她一開始是出於這個目的,但是早就已經不是了,從他右手的疤開始她就被他所感動。因為沒有人對他好,她對他充滿了憐惜。因為他是她的三哥,從很早很早就是了。

“你是不是想利用我呢。”羅慎遠,他背著手,高大的身材仿佛山一樣。“你從沒有懷疑過我會考上進士,從來對我充滿了信心。”

他不知道簪子的那段事,但是憑著他的直覺,就本能地知道不對。

“三哥……”她去捉他的手,但他卻避開了她的手。

她喃喃地解釋道:“一開始是這樣的。但是後來就不是了,後來就不是了……”

這對於他來很重要吧,如果她都是因此而對他好的話。他的老師、父親、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因為某個原因而不得不對他好。他肯定會失望了,再加上這個女人曾經還是死對頭的妻子,與死對頭同床共枕,哪個男人會不在意這個——羅宜寧想到這裏,她怕得發抖。

宜寧突然就頹唐了,她艱澀地:“你若是介意我與陸嘉學的過去,你要是實在介意的話,你可以休了我。眼不見為淨,若是可以的話……我想帶著寶哥兒走。他還離不開母親。”

她到這裏淚水就完全模糊了,她其實幾乎就是跪在羅慎遠麵前了。因此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隻聽到他突然就把桌上那些絡子和收拾好的琉璃珠子全部掃了下去!大珠珠落玉盤,滿地琉璃珠子,五彩繽紛,熠熠生輝。

他喘了口氣,然後他冷冷地:“寶哥兒是我的嫡長子,你憑什麼帶走他?”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什麼柔情溫和的,在這場交戰中都沒有了。

“三哥!”她要去拉他的手,但是又被他給拂開了。

的確是在意,恨,嫉妒!她和陸嘉學的曾經,她對他的隱瞞,對他的利用。還有對她的那些話的憤怒!什麼叫休了她,她就這麼想離開?這些傾覆而來,讓他又嫉妒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