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功夫羅慎遠出來了,側臉在燭火下很俊雅,沐浴之後帶著濕熱的水氣,微露出中衣的胸膛結實。其實和道衍比起來他更像習武的那個。他走過來,坐在宜寧對側拿了書繼續看,也不曾什麼。宜寧幾欲開口跟他話,看到他冷淡沉默的樣子又不知道怎麼。
他怎麼不睡……難道是在等她?
珍珠找了藥膏進來了。宜寧撩著頭發側頭,等珍珠給她塗藥。
珍珠邊抹邊道:“都督大人也不知道是劫持您做什麼,竟然還傷了您,您可是他的義女……”
宜寧看了三哥一眼,他似乎看書看得很認真,黑尾翎一樣的長睫毛低垂著。
“此事不再提了,他不顧別人肆意妄為,我也沒拿他當義父。”宜寧覺得珍珠的手按得有些用力,微皺著眉頭。
羅慎遠握著書冊的手握緊了。
“奴婢自然醒得,當日陪您一起出去的,除了幾個大丫頭,別的丫頭都發賣出了北直隸。奴婢就是不明白,都督大人擄您做什麼,頭先在英國公府上的時候,也沒覺得待您有什麼不同。”珍珠聲跟她話,手按壓著宜寧的肩背。
宜寧隻是歎氣,她道:“罷了,不他。我寫的這信你派人送回英國公府給父親。向他明情形,就我有和離的意願……”
珍珠有些驚訝,和離?太太怎麼會突然想到和離。
剛才進來便覺得她和三少爺的氣氛不太對。她在這裏給她上藥,三少爺竟一句話也沒有過,太太也未曾理會三少爺。
這兩人究竟怎麼了。
珍珠正想什麼,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出去。”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羅慎遠把書冊扔到了檀木幾上,語氣一厲:“我讓你出去!”
他終於肯話了?宜寧招手讓珍珠退下去,珍珠猶豫地看了她一眼,才屈身退下。
門從外麵被合上了,宜寧想好好跟羅慎遠談談,拿起剛才寫的信:“三哥,和離的事應當好生商量商量。其實於我來和離也沒好處,隻是怕你日後還會被我牽連,所以我思索了許久,才提了這個。我們未曾有夫妻之實,便是和離也得過去……以後,若你再娶親,我也是願意叫她一聲嫂嫂的。”
羅慎遠以手抵唇,聽完她的話就笑了。
他突然把羅宜寧手裏的信拿過來,放在燭火上麵點著了。
宜寧訝然,她可寫了好一會兒的!她撲過去立刻想去救下她的信,卻被羅慎遠死死按住。信紙被火苗吞噬化為灰燼,他一放手之後灰燼也沒了。他則反身抵住羅宜寧,俯下頭問她:“你我兄妹相處,沒有夫妻之實,你便想和離了?”
羅宜寧看到他幽暗的眼睛,倒映燭火,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一般的幽深。她的手被他扣在手裏,喃喃了一句三哥,擰動想掙脫卻還是被他壓得死死的。羅慎遠反而又靠近了,逼得幾乎和她相貼。這具柔軟的身軀在他身下,觸碰著堅實的身體。
本來他對她就容易,又正當最強盛的年紀。可能是屋子裏太熱了,或者是焦躁不安,他的心裏突然就有股莫名的燥熱感立刻湧上來。
他這是要做什麼!不想和離,難不成是……
宜寧腦海裏的猜測將是浮現的時候,羅慎遠已經吻住了她粉嫩的側臉,唇舌之間輾轉反側,她根本無法避躲,燙饒嘴唇又封住了她的唇。
“那便來有夫妻之實吧。”他。
決不允許她有這樣的念頭,和離?這輩子都別想!他要把她變成自己的,也不想管她是不是及笄了,斷了她的心思。想到這裏,羅慎遠的大手有些焦躁地在她脖頸上摸索著,似乎在找什麼。
宜寧一驚,剛才沐浴就沒怎麼好好係緊,現在褻衣的係帶自己在之間已經鬆動,宜寧伸手想拉住衣襟,但是徒勞無功。
宜寧被密密實實的籠罩著,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整個包圍。被迫擰起下巴與他相吻,他身上滾燙的氣息無比的近。屬於兄長柔和的臉現在變得有些陌生。
夫妻之實要是一成,再想和離可就難了!
他真的考慮好了嗎?以後若是後悔呢,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她也覺得自己渾身發軟,扭動身體想掙脫:“三哥,你別!我們談清楚再……”
但他已經捏住她的細腰,製住了她所有的反抗。宜寧被他放開之後就有點喘不過氣,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羅慎遠熟悉的氣息在她的耳邊:“不用談,和離絕無可能。我們現在是夫妻,宜寧,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吧?”
知道!怎麼能不知道。宜寧看到他結實的胸膛,有力的臂膀,竟然呼吸微微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