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學沉默,然後笑了:“因為她現在已經嫁做人婦,而且認了我做義父。是嗎?”
謝敏一愣,激動宛如被冷水澆過,陸嘉學還是在套她的話。
“她還是這麼蠢,居然跟你袒露了。”陸嘉學很平淡,但是他抓著扶手的手緊如鐵鉗,扶手甚至被抓得咯咯響。
“她什麼都沒有!”謝敏忍不住反駁,“你不要再打擾她了,她不是那個羅宜寧,你讓她好好活自己的不行嗎!”
“送大夫人回去。”陸嘉學擺擺手。
他站起身,其實他並不是就確認了是她。但是如今一點一點的慢慢確認,心裏的暴戾般的憤怒也越來越沉。
他對下屬:“我要見羅慎遠。”
*
宜寧第二很早就醒了,而羅慎遠還在睡。
他躺在她身側,呼吸均勻。
為人妻者,自然是跟原來不一樣的。宜寧輕手輕腳地起身讓丫頭給她梳洗,穿戴簡單,布置飯踩他起來吃。但是做完這些的時候他還沒有起來,宜寧就走過去坐在羅慎遠身側,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叫醒他。
他熟睡的時候也皺著眉,眉間的紋路都已經抹不平了。眉毛是很濃的,鼻梁挺直,上唇薄下唇飽滿。宜寧看了會兒,發現他的手放在外麵,想給他放回被褥去。但剛碰到他他就醒了,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扯到懷裏瞬間翻身壓在身下。他初晨的身體燥熱滾燙,然後剛才看到的嘴唇就貼了上來。
宜寧僵硬了一下,被他迎麵避來的男性氣息弄得心裏亂。她也有點食色性也,這麼壓著促狹般的吻,鼻間全是羅慎遠的味道,粗熱的唇瓣與她重迭。他捏著她的腰與她頭相抵,越發的灼熱了,讓宜寧有點不舒服。
似乎感受到賦異稟是什麼意思了,這讓宜寧的背脊有種酥麻的感覺。
她勉強回應著他的熱情,沒想到他一會兒反應了過來,竟自己突然放開了,然後起身往淨房去。
宜寧卻拉住他的手不要他走:“三哥……”
他這麼逃避,何不她主動一些!反正是成了親的,遲早要有,總不能一直看著他這麼禁欲吧!每晚都去淨房,她都不忍心了。
宜寧想到這裏不知道從哪裏來一股勇氣,把他推在床上。
羅慎遠有些錯愕地看著她,聲音還有點沙啞:“宜寧……剛才我沒有睡醒……”
“我知道你沒睡醒。”他現在睡醒根本不敢碰她分毫啊,兄妹之禮嘛!宜寧微一咬牙,跪坐到他身上一低頭,就吻住他的嘴唇。
實在是怎麼也推不開,那是因為自己不想推開而已吧!
羅慎遠知道自己的意誌力在崩潰,手握成拳。宜寧大概永遠不知道,與他而言她的存在就是誘惑,躺在他的身側睡覺,翻身,話,靠近他坐。每一刻都如同煎熬。現在再也忍不住了,就反客為主地再度吻她。
如此這般激烈,宜寧也隻有被他壓著吻的份兒。然後他忍不住,便用了個法子來折中,倒也沒真的進去。隻是三刻鍾完了之後她也癱軟在他身下,而他在耳邊低喘片刻緩過來,問她:“你疼不疼?”
大腿根發軟發麻,倒是不疼。宜寧也被弄得喘氣,隻是想起剛才所見所感心有餘悸地害怕,這恐怕是真的受不住啊!
羅慎遠第一次看到她衣裳半解,肌膚勝雪,不敢多看。給她把衣裳合上,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道:“你膽子倒是大,若我真的控製不住,你便要受罪了。”
原來是有種豁出去的架勢,剛才感受到之後還是慶幸他折中了。
他從她身上起來,宜寧喊他:“三哥……”
“嗯?”他回頭看她,眉目非常的俊朗好看,他對別人是很冷漠的,但剛才卻在她身上那般索求。宜寧看他目光專注,竟然莫名其妙地臉紅了,心裏怦然一聲。然後她略鎮定了些,才:“飯菜估計都涼透了,你要叫人重新做過。”
他不知道是想到什麼,難得低頭一笑。然後出去吩咐仆人了。
等羅慎遠換了官服出來,就看到她靠著幾給自己剝鴿蛋,剝了四五個,擱在青花瓷盤,粒粒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