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打仗時左腿曾經受傷,如今突然用力過猛似乎舊傷突犯,疼痛劇烈。陸嘉學扶著樹幹強撐,厲聲道:“你要是不想我連累旁的人,就給我回來!”
他的親兵很快下樓來扶著他,人已經不見了。陸嘉學閉上眼,緩緩地吐了口氣。
他睜開眼,語氣陰沉冷漠:“把陸大夫人給我叫過來,我有話問她。”
今發現端倪了,他一定要找出來!羅宜寧,你無處可逃!
宜寧聽到了陸嘉學的話,她靠著馬車背,珍珠在給她看身上的傷口。她不像陸嘉學練過功夫,從二樓跳下來,就算有石榴樹擋了她一下,身上也傷了不少地方。手肘、膝蓋多處擦傷,腳腕不能動了,開始腫痛起來。
珍珠心有餘悸:“您是不是什麼話惹了都督大人了,我看他突然發怒拉著您,嚇得立刻去找沈練過來……”
剛才實在是太過刺激,直到現在她靠著迎枕才緩過來,宜寧搖了搖頭,問:“祖母她們不知道吧?”
“老太太帶著人先一步回去了,應該是不知道的。不過鬧得有點大,祥雲社裏應該有人看到了。”
現在也管不了別人了,由她們去吧,總歸沒有看到屋內什麼情景。宜寧現在是想到陸嘉學的話……陸嘉學是什麼意思?連累旁的人,他指的是誰?難不成他要對三哥動手?還是要對父親魏淩動手?
對被他害死,從沒有人知道過存在的前妻。他這又是何必,逼她回去到底要幹什麼!
“您這傷怎麼……”珍珠有些為難,“姑爺怕是很難不會看出來。”
“吩咐今的人,什麼都別就校”羅宜寧不知道這種事怎麼解釋給別人聽。義父試圖施暴,所以她被迫跳樓?不用傳出去,她直接吊死在懸梁上免得連累魏家比較好。
陸嘉學遲早會到英國公府來,她現在得回去找了三哥就走!陸嘉學總不可能到羅家來。
轎子很快就到了英國公府,羅慎遠上了馬車之後,捏了捏她的臉:“你走連聲招呼都不跟嶽父打,他恐怕要不高興你了。”
他這才看到宜寧被珍珠包紮起來的腳踝。眉頭微皺,把她的腳抬起來,看了她一眼問:“出去看個戲……你怎麼還傷殘了?”
宜寧就:“我看那枝頭的石榴長得又大又紅,就想自己去摘,結果不心從樹上摔下來了……我就不去見父親了,他看到肯定會責怪我。況且我也走不動了。”她抬了抬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腳示意。
羅慎遠失笑,看著她的眼神像看孩子:“我記得你時候也這般,跟你五姐偷摘我院裏的枇杷。”
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道:“光長歲數,不長記性。”然後又吩咐車夫,“……去醫館。”
宜寧道:“我不去醫館,擅又不重啊。”
“包紮得太醜了。”羅慎遠道。
宜寧看了看他,哦了一聲。
林海如叫婆子給他們留了飯,擱在蒸籠裏熱著。一碟粉蒸肉,一碗乳鴿燉山藥,尖椒牛柳,醋拌的黃瓜絲。宜寧卻一點胃口也沒有,陸嘉學現在開始懷疑她了。他究竟要做什麼?要是是對羅慎遠的,他肯定會知道的……她該怎麼跟羅慎遠?
屋內點著燭火,一般吃飯都是宜寧話,羅慎遠聽。時候培養的習慣,他在飯桌上幾乎不話。今她也不話,隻有碗著的聲音。
“遇到什麼麻煩,可以跟我。”羅慎遠吃著飯,突然了一句。
“如今我是你丈夫,有事我幫你解決。”
她吃了好多不愛吃的尖椒,喜歡的粉蒸肉卻次次都避開了,她的筷子就沒有夾過尖椒以外的菜,因為那道菜離她最近。
“沒有什麼。”宜寧又笑眯眯地,“就是看戲累零。”
羅慎遠的笑容突然沉默,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手慢慢握緊。
她還是不信他,或者未曾把他當成丈夫來看待。這讓他心裏非常不舒服,會有種陰沉慢慢積澱。
等晚上睡的時候,外頭已經熄滅了燭火,唯有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宜寧看著床頂的承塵,四角掛的絡子。她想了很久,才側過身支起頭:“三哥,你……熟悉陸嘉學嗎?”
羅慎遠睡在外側,兩人之間隔了一尺寬的距離。他睜開眼問:“怎麼了?”
宜寧繼續:“也沒什麼,隻不過他是個很可怕的人……你要防備他。”她不願意連累羅慎遠,如果真的連累,她可能會去找陸嘉學求饒也不一定。
“我很熟悉他。”羅慎遠再閉上眼,“你成日不要多想,這些事不用你管,免得操心。”
宜寧才又躺下,羅慎遠卻又起身去了淨房。一會兒之後回來,在她身邊揭開錦被躺下,屋內就徹底安靜了。
隻是沒有人能真的安靜下來。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