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言震驚了片刻就緩了過來,畢竟他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看著葉陌白依然未停的氣勢,心裏生出一絲喜悅,看來,離葉陌白恢複記憶並不遠了。
緩緩收起臉上的震驚,莫天言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來,此時莫天言臉上恢複的了淡淡的表情,向右邊轉過身,對著昏暗似無邊蔓延的海灘淡淡的說道:“終於來了。”語氣中罕見的帶有一絲戒備,對著空氣戒備。
莫天言的話說完,那對著的暗處似乎亮了一些,這不是錯覺,然後又亮了一些,再然後更亮了,一抹淡淡的白暈像是聖潔的光芒一樣幽幽的亮著。
一個人影緩緩的走來,衝著葉陌白和莫天言這邊走來,不快,就那麼緩緩的走來,準確的說,是一個女人。
進了,莫天言終於看清來人的相貌,莫天言心底閃過一絲讚歎,這究竟是怎麼一個女人,一直以來,周媚兒就是國色天香的代言,此時,終於有能與之比肩的女人了。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一身複古的白衣潔白勝雪,長發簡單的用一根黑色的帶子綁著垂與身後,一雙草鞋顯得那麼怪異卻在此女子身上偏偏那麼合適,就像個不出世的絕代佳人,那清冷高貴聖潔的氣息渾然天成。
如果說周媚兒的美不是俗媚,是天媚,那此刻眼前的女子的美也不是世俗的清純高貴,就像那頭頂的月亮美麗的傳說,廣寒宮裏那位名叫嫦娥的女子,恐怕就是如此了。
女子用一雙似萬年冰山的眸子平靜的看著莫天言,輕啟朱唇,用空靈澄澈的聲音輕輕的說道:“半妖,莫天言,我知道你。”莫天言淡淡的看著那絕世佳人心裏沒有半絲波瀾,淡淡的回道:“澹台一晴,對麼。”最後的對麼,沒有絲毫疑問。
澹台一晴,中國僅有的三個半仙之一的關門弟子,那個隱藏在西藏大昭寺下,澹台般若的唯一弟子。澹台,這個姓氏代表了西藏一個強大的種族姓氏,那個號稱“天罰”一脈的種族姓氏。
澹台一脈代表著強大與罪惡的懲罰,一脈單傳,生來基因就與別人不同,為武而生的一脈,天生強大的一脈,專殺罪惡滔天之人,專懲破壞平衡之人,這就是澹台一脈,一個古老輝煌的姓氏。
澹台一晴,三年前,日本甲賀流一個主流大劍師挑釁大昭寺的權威,澹台一晴,一人,一劍一招刺翻了甲賀流的忍者,全部都是此中右手腕廢了所有忍者右手,就在澹台一晴與那大劍師動手時,都以為那大劍師會與她打成平手,刺翻那些忍者已經是澹台一晴的最大實力。
可是,事實卻是震撼的,依然一招,就像那在甲賀流赫赫出名的大劍師如同那普通的忍著一樣不堪一擊,那大劍師的右手徹底廢了,廢了那大劍師之後,澹台隻是淡淡的擦幹淨自己的劍然後平靜的說道:“甲賀流不過如此。”語氣中沒有嘲諷等意味,但是這平靜就好像再訴說一個事實,一個鐵律,那平靜是就最大的嘲諷。
兩年前,美國一名二重天初級高手來到西藏不斷的挑戰當地武術名家,這時,澹台一晴輕輕的出現,然後鬆開手裏的劍,用右手的食指在那美國人驚駭欲絕的眼神中點中了那美國人帶有重天力量的鐵拳,就那麼輕輕一點,那重若千斤的拳頭就那麼靜止不動了,再也不能往前一寸。
那年,澹台一晴19歲,這手指一點,向著中國武術界宣布,她,二重巔峰,讓人們不得不再次驚歎澹台一脈的強大與那變態的天賦,掀起了一股不小的地震。
一年前,與殺手界的神話,雖然位列十殺之末卻僅有20歲的周媚兒,打成平手,宣告了她與周媚兒是領銜中國年輕一輩的新神話,處在了中國武術界年輕一輩的風口浪尖。
這就是澹台一晴,上天賜予了她無雙的外貌與那無與倫比的天賦和身世,一個謎一樣的卻清晰的震驚著世人的女子。
澹台一晴那雙眸子依然冰冷平靜的看著莫天言,聽到莫天言說出了自己身份,沒有半分驚訝,“故意讓我知道他在這裏,也沒有讓躲在暗處的那幾個人攔我,你到底想怎樣?你就不怕我殺了他麼?”
莫天言聽著那動人心弦空靈的聲音沒有覺得那很好聽,搖了搖頭然後淡然的說道:“你不是來殺他的,周媚兒告訴我那天那場大戰的情況了,更何況你的身上沒有殺氣,而且你要是殺他勢必要殺我和暗處的那幾個人,但是你走過來卻沒有殺暗處的人,很多細節表明了你不會殺他。”
澹台一晴看著莫天言那不大的眼睛,平靜冰冷的眼神看著莫天言那淡然的眼神,沒有說話,心裏卻閃過一絲讚賞,半妖,指的是莫天言的智商,這並不是浪得虛名。
心裏閃過那絲讚賞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依然清冷,然後不再看莫天言,用那雙眸子平靜的看向了背對著自己的葉陌白,那個並不高大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