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若是爹爹還在,娘親身體好,他有何須退學來賣豆腐。
蕭遠變得越來越沉默,除了娘親,客人,他隔壁攤位的麻二,他基本不與人說話。
直到她出現,她為了裕秋芳的事情而來。
她一開始懷疑他,試探他,後來與他聊了一會兒就毫不遲疑地說相信他。
相信他不會是殺裕秋芳的人,相信他參加科舉一定能高中。
蕭遠在黑暗與冰冷中生活了太久,他也是一個人,他也需要理解和愛,也需要陪伴和溫暖。
這些他以前沒有,他就裝作自己不需要。
直到她出現,給了他愛和溫暖。
她說他相信他,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真摯。
雖然隻是幾句話,但是對於那時候的蕭遠來說,是這幾句話一直支撐著他走到現在。
蕭遠從自己的思緒回過神,開始一隻一隻地驗查這些兔子的屍體。
“這幾隻兔子屍身皆已幹癟,腳上有一個小洞,旁邊有幾縷已幹涸的血跡。”蕭遠一一看完之後說。
“應該是玄子青殺了它們,然後扔在破廟的。”葛微瀾說。
在座的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她說,葛微瀾思忖了一會兒推測道:
“玄子青這段時間以來,應該都住在破廟裏。前幾天,她被人發現了。
她知道官府在通緝她,於是她離開了破廟,又去了別的地方。”
“那她現在在哪裏呢?我們能抓到她嗎?”裕華憂慮的問。
“當然能,雖然她轉移了陣地,但是她不可避免的會出來活動。
隻要她依然在京城,出來活動,就必定會被發現。”葛微瀾說。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蕭遠問。
“等,繼續等消息。”葛微瀾說。
“啊,還要等啊。”裕華哀嚎一聲,表示已經等得快要崩潰了。
葛微瀾聽到他的哀嚎涼涼的斜了他一眼。
裕華接收到葛微瀾的警告眼神,馬上立正站好,捂住自己的嘴,表示自己願意等。
旁邊的李捕頭他們看到這副場景,都樂了。
第三天來的人更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信息。
裕華快要坐不住了,他很想做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做什麼才有用。
裕華急得來回走來走去。
“裕華哥,你走了那麼久,過來歇會兒吧,著急也沒用。”葛雪麗勸道。
“唉,不行,我坐不住。”裕華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走來走去。
葛雪麗也很煩躁,她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嚴重。
到了第四天早上,稟報信息的人,基本上一個都沒有,直到午時,才有一個樵夫匆忙的跑來。
聽他說有看到玄子青,葛微瀾等人都來到大堂問他。
“你在哪裏看到她的?什麼時候看到她的”葛微瀾問。
“就在今天早上,我上山打柴的時候在林子裏看到她。
她似乎在捕捉兔子。我一開始在山裏見到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女人,覺得很詫異。
她抓到兔子時,很高興,撩起了頭發,我看到了她的臉,和告示上的畫像十分相似。
於是我留了心,尾隨她一路走回去,看到她去了山上一間破木屋,應該是她住的地方。
那屋子一半古舊一半被燒得焦黑,也不知道她怎麼住?”那個樵夫說。
葛微瀾聽了樵夫的話,和雲衾對視一眼,然後對這個樵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