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葛微瀾對簡嵩的迷戀。書稀覺得很頭疼。

簡嵩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成天知道遊玩取樂,不思進取不說,還到處揮霍浪費。

不僅喜歡去勾欄,還連自己身邊的丫鬟都不放過。

那個月心,就是簡夫人撥來伺候微瀾的,因有幾分姿色,就被簡嵩看上了,現在正打得火熱。

那月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趁著簡嵩此時正寵她,就讓簡嵩說服了簡夫人,把她收了房,成了姨娘。

葛微瀾當然吃醋,但是她又奈何不了月心。

倒不是說月心有多厲害,而是簡嵩說過,不允許她去找月心的麻煩,否則,他就永遠不見他。

微瀾不怕月心,她怕簡嵩永遠都不見她。

她那麼愛他,一天不見都受不了,何況是永遠。

微瀾在心裏總是為簡嵩的花心開脫。她一直認為簡嵩是愛她的。

隻是他還沒發現他愛她,不過她會等,等他發現他愛她的那一天。

如果簡嵩真的愛她的話,又怎麼會到處去拈花惹草呢?葛微瀾是不懂還是不想懂,書稀不知道。

麵對殘酷的事實,有些人選擇接受,有些人則選擇裝傻。

關於這次的落水,是因為月心正得寵,簡嵩帶著月心去涼亭裏喝茶戲耍。

葛微瀾剛好經過那裏,月心恃寵而驕,知道她愛戀簡嵩,故意到她麵前耀武揚威。

微瀾不想生事,怕惹簡嵩不高興,想靜靜離開。

可是月心不放她走,非要裝成姐妹情深,拽住她想和她多說一會兒話。

月心有心陷害她,鬆開拽著她的手,表演了一個平地摔,躺在地上不起來了。

簡嵩聞訊趕來,二話不說狠狠地刪了葛微瀾一巴掌。

葛微瀾弱弱地對簡嵩解釋。

簡嵩看月心梨花帶雨的臉,可心疼壞了,根本不聽葛微瀾的解釋,說了一句“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就抬腳一腳把葛微瀾揣進了種著蓮花的池子裏。

那池子裏水不深,但是池底是石頭砌的,葛微瀾的頭正好重重的撞上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然後一命嗚呼了。

書稀想到這裏,目光一凜。這簡嵩的心可真狠啊!

有一次簡夫人帶著家眷外出上香,簡嵩半夜發高燒,不省人事,是葛薇瀾跑去給他抓藥,徹夜照顧他,直到他退燒。

葛薇瀾如此癡戀簡嵩,是因為她初來乍到之時,隻有簡嵩關心她愛護她(如果給她吃剩下的肉和不喜歡的饅頭算關心她的話),而如今她最後卻死在他的腳下。

世事無常,令人唏噓。

葛薇瀾被曉雁叫了家丁救了起來。

雖然簡府的家丁對她們極不尊重,但是微瀾畢竟是右丞的嫡女,若是在簡府出了事,也是有很大麻煩的。

於是家丁把微瀾救了起來,又請大夫來看診,由於頭部受到重創,所以頭上纏了厚厚的紗布。

書稀摸了摸額頭,果然纏著厚厚的紗布。

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看著鏡子中的人。

鏡中人有一張鵝蛋臉,明亮靈動的大眼睛,還有一股古典不俗的優雅氣質。

這張臉和她的臉一摸一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額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一角沁出了紅色的血。

令書稀覺得奇怪的是為何簡嵩至今還沒碰葛微瀾,他不是喜歡美女嗎?葛微瀾並不醜,甚至可以說是很美的。

那個大色魔簡嵩竟然沒有對她下手。

簡府按照大夫開的方子給葛薇瀾抓了藥,曉雁煎了端來給她喝。

經過幾日的調養,書稀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許多,額頭上的紗布也拆了下來。

看屋外陽光不錯,書稀決定出去走走,一直呆在房間裏也怪悶的。

書稀換好衣服就出門去了。小徑的盡頭有一道圓形拱門,門背後又是一個院子。

書稀覺得好奇就走了進去。這院子蠻大的,正麵是一個待客的客廳,兩側麵分別有三間廂房。

書稀參觀完客廳,打算去廂房時,卻發現廂房的門是鎖著的。

書稀正打算離開,卻聽到裏麵傳來了談話聲。

她本無意偷聽,卻聽見裏麵的人提到了葛微瀾的名字。

她現在在葛微瀾的身體裏,與葛微瀾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於是書稀用手指把窗戶弄了一小個洞,看向屋裏。

屋裏有兩個人,一個穿著華貴的老婦人和一個年輕的男子。

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書稀猜測應該是簡夫人和簡嵩。

書稀凝神仔細聽他們談話。

簡夫人說:“我聽說那丫頭醒過來了,你不能再衝動了,要好好哄一下她。”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葛微瀾,我看見她對我發花癡就煩,何況她還妄想管我。”簡嵩在簡夫人的懷裏委屈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