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一棵粗壯樹木的背後,楚宴低頭檢查了手中雙槍裏魂石靈力的殘餘量,露出了一絲苦笑,然後不得不想起“窮途末路”四個字。他已經感覺到那些追兵的靈力了,雖然對方還沒有找到他的位置,但麵對這樣的包圍網,被發現那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很不甘心,但楚宴得承認,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魂石裏的靈力已經快要耗盡,沒有魂石的支持,槍械類型的靈類武器是無法使用,而近身肉搏可不是他的長項。
被昔日的同伴逼到絕路,這可不是什麼舒服的體驗。楚宴自嘲地想到。
就在這時,他聽到附近有些響動。一個人影突然從樹林間竄了出來,伴隨著一道寒光刺向楚宴。
楚宴立刻側身躲開,卻仍感到一陣寒意。
躲開之後,楚宴退到一邊,警惕地打量著襲擊自己的青年。
“身手不錯。”青年將刺中樹木的劍拔了出來,然後轉過頭來看著楚宴。
令楚宴感到有些驚奇的是,作為一個追殺者,這個青年居然對著自己這個逃犯露出了一個還算得上友好的笑容。
青年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張紙,他將折好的紙打開,看了看紙張,又比照著看了看楚宴。
“嗯,沒錯了,你就是楚宴對吧,我叫穆語寰,下午好。”穆語寰揮了揮手裏的紙張,楚宴看見那是自己冰冷的黑白的照片。
“雖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畢竟是任務。”穆語寰握著長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臉色笑意依然,但楚宴卻發現,他的笑容並不友好,而是危險的,“雖然我也覺得不大可能,但是連續追捕你十幾天,體力啊精力啊什麼的都是極限了,而且我也不怎麼想跟你動手,所以麻煩你自己束手就擒怎麼樣?嘛……雖然我也覺得你不可能答應。”
在自稱穆語寰的青年說些話的同時,楚宴又確認了一遍武器裏靈力的殘餘量。
體力精力到極限?還真好意思說,楚宴想到。從半個月前,他就在不停地逃亡,真正精疲力盡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即使身體狀況已經到極限了,但麵對敵人他還是舉起了手中的槍,靈力的光芒在槍口彙聚。
楚宴微微勾起嘴角:“雖然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聽了你剛才的話,我現在特別想揍你。”
下一刻,槍聲響起!
等江薇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原本在楚宴和穆語寰戰鬥過的這一片區域,原本茂密的樹林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空地,那些高大的樹木,有些被斬斷了,有些被燒焦了,看著眼前的慘狀,江薇想象得出之前戰鬥的慘烈。
她走到了穆語寰身邊,才發現穆語寰的狀態比她預計的跟糟糕,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流出的鮮血浸染了他全身的衣物,江薇有些驚歎於他居然還能站立著。
“你還好嗎?”江薇問。
“不太好。”穆語寰虛弱地回答,同時,他指了指前方。
江薇順著穆語寰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不遠處,有一棵隻剩下半截的大樹,一個青年靠在殘存的樹幹上,江薇認出了那是楚宴,並且也看到了刺進他胸口的長劍,江薇認得那是穆語寰從不離手的武器。
“沒辦法,他很厲害,如果我不盡全力,死的可能是我。”穆語寰說,“但是盡全力就沒法及時收手,說起來他之前也是零組的人,雖然我是剛加入的沒見過他啦……隻是個追捕任務,結果最後搞成這樣,累啊……”
江薇搖搖頭:“從勾結叛軍的時候開始,他就不是零組的人了。”
“是嗎。”穆語寰對這些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態度,“那這裏就交給你了,我覺得我可能要先躺一會兒。”
“你堅持一下,其他人馬上就到了,他們帶著藥品……”江薇話說到一半,就看見穆語寰雙眼一閉,一頭栽到在地上。
“穆語寰!”江薇驚呼一聲,連忙跪倒在他身邊,檢查他的情況,發現他隻是昏迷過去後,江薇鬆了一口氣。
江薇抬起頭來看著楚宴,神情有些複雜,過了一會兒,她起身走到楚宴身邊。
楚宴的身體已經變得冰冷了,傷口也不再有血流出,這一切都昭示著死亡的訊息。他的腳邊掉落著兩把槍,一把尚且還算完好,另一把則已經破破爛爛了。
“雖說早也猜過會是這樣的結局,但是真的變成這樣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江薇歎了口氣。幾天後,通往帝都的一條官道上。一個傭兵團正向著帝都前進。在這隻傭兵團的隊伍中的一輛馬車上,正進行著小小的辯論。
“所以說!用槍才比較帥好嗎!刀劍太粗魯了!”少女高聲說道。
“哪裏粗魯了!好用才是最重要的!不像槍那樣麻煩!”少年也不甘示弱地反駁著。
“要說好用的話那必須得是槍械類的靈武啊!威力大而且攻擊距離遠!”
“但是隻要魂石裏的靈力一用完,槍械類的靈武就隻能當擺設了!”
馬車的車廂裏,兩人吵吵鬧鬧爭個不停。
突然,少女看到一直安安靜靜坐在車窗邊上的另一個少年,她撲了過去,拉住那個少年的手。
“夏舒白,你來說說看!到底是槍械類的靈武比較好還是刀劍類的靈武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