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戴著墨鏡,站在紛飛的大雪中,臉上的笑容客氣而得體,說出的話卻是寒氣沁人,連同那張五百萬的支票都帶著薄涼。
“薄小姐,我們老爺說了,這張支票是給你的,希望你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少爺的麵前。”
這人的身後是一架直升飛機,他在丟下一句冷酷的話跟一張五百萬支票後,就上了飛機飛走了。
飛轉的螺旋漿旋起大片的雪花,砸了薄小禾一身。她呆呆的抬頭,看著飛機越飛越遠,最後縮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的同時,也殘酷的帶走了她所有生的希望。
這裏是北極,極寒之地,氣溫零下四十多度。
周圍下著雪,放眼望去方圓之內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薄小禾赤著一隻腳,身上裹著一件單薄的大衣,往前走了一步,將那張五百萬的支票一腳踩進了雪窩裏。
這麼惡劣的環境,她連一夜都生存不下去,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就這麼輕輕的了斷了她的愛情,跟她的生命?
但她沒有哭,隻是跪在雪地裏心痛得厲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她生命中對她好的兩個男人先後都離她而去。
北極的白晝很短,天漸漸黑了。
她倒在雪地裏,身上幾乎沒有了溫度,也沒有了呼吸,更看不到有一架飛機在她身邊降落,聽不到有一個英俊的男人抱著她在聲嘶力竭的呼喊。
――
三年後。
薄小禾手裏拿著一杯水藍色雞尾酒,含著淺淺的笑容聆聽著眾人的談話,這裏到處都是玻璃杯清脆的碰擊聲和名貴的香水味,這對於她來說並不太適應。
這場化妝舞會是飛揚航空公司為歡迎新學員而舉辦的,不成文,但是其來曆卻是淵遠流長。因為飛行學院的女飛學員實在太少,每界都會跟北渚另一所大學搞聯藝。
舞台的中央有一個戴著狐狸假麵的男人在跳舞,襯衣解開,隨著性感歡悅的音樂,在一片沸騰的尖叫聲中,他的舞步美中含有誘惑,狂野中又帶著收斂的優雅。
薄小禾忍不住盯著他腹部的肌肉看了好幾眼,最終咽了口口水,她不得不承認,這人的身材真是一級棒。
衛子春剛剛從舞池中下來,戴著妖精假麵,烏溜溜的長發披瀉在背後,開朗而活躍。
她走過來從薄小禾手中搶走雞尾酒,喝一口又還給她,指著舞台中央的那個人道,“喂,什麼人這麼帥氣,把我們的薄小妹妹給看呆了?”
“我怎麼知道?不過一般這樣被一堆女人圍繞的男人都是花心鬼,還是遠離比較好……所以說,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陪我出去透透氣。”薄小禾從舞台中央收回視線,又拒絕了一位過來邀舞的人。
衛子春把手搭在她肩上,笑道,“我沒打他的主意,是替你在打他的主意。”
“我不至於沒人追,你放心。”
“我是怕追你的人太平庸,缺乏挑戰性,怎麼樣,去挑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