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的確騙了唐蒔伊,那種偽裝成善意謊言的事實——要是唐蒔伊也喜歡他呢?
然後他輕輕敲了一下腦袋——別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
到頭來,死的人是自己。
他認識林袖理是在金三角,他了解槍械刀具是因為他曾經愛不釋手。
“你又怎麼了?”唐蒔伊圍著一塊浴巾從會客廳走過來,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著水,水珠劃過人魚線讓楊元辰著實有些臉紅心跳 ,“我發現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
“我隻是覺得你辦事效率快。”楊元辰尷尬地打著哈哈,把衣物一股腦的塞進行李箱裏。
唐蒔伊心領神會地揚揚眉毛。
下午四點,飛機延時,楊元辰托著下巴看著這頭等艙——他還真是第一次坐客機。
手機什麼的按了關機,楊元辰百般無賴地睡著了。唐蒔伊看著他低頭沉思,打了幾個哈欠單手托著下巴。
楊元辰是被唐蒔伊搖醒的,飛機已經快要到機場了,看著熟睡的人他依舊忍不住地搖醒。
外麵已經是夜了。這裏是北海道最大的城市劄幌,楊元辰人生地不熟的還聽不懂這裏的人說的日語,老老實實地跟在唐蒔伊的後麵拖著行李。
這裏燈火通明,很美。楊元辰緊了緊外套,也虧這和K市的氣溫差不多,帶來的衣物還是足夠禦寒的。
躺在軟軟的五星級大床上,楊元辰撥弄著手指,隔壁是唐蒔伊。如果猜的沒錯交代給林袖理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了。
要是被揭穿了要怎麼麵對唐蒔伊這始終是個梗,並且所有事情都是瞞著陶姿沐做的,鬧起來始終令人擔憂。
“叩叩。”門被輕輕地敲著,楊元辰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淩亂的劉海,打開門看著唐蒔伊木然地站在他門前:“你怎麼了。”
“你在想陳訾喻的事吧?”楊元辰笑得好像一個傻子。
唐蒔伊眉頭緊鎖,他不知道楊元辰怎麼知道的。不過他的確接到電話,陳訾喻失蹤了。
“別這樣看我,你不過喜歡他罷了,難不成我還不能開開玩笑嗎?”楊元辰笑得有些勉強。楊佳歡碰到陳訾喻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他了,他讓楊佳歡秘密把陳訾喻送出了國。
楊佳歡抱著阿花,揉著阿花的狗頭問了一句“值嗎”。
誰知道。
人啊,總是喜歡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沒事。”唐蒔伊舒開眉頭,他發現麵前這個黑發男人變了很多,這讓他有些心煩意亂,總覺得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中。
“要不要陪我聊聊,反正也睡不著。”楊元辰走進屋裏,不知道從哪變戲法般地拿出一瓶紅酒。
唐蒔伊頷首,點點頭答應了。
“要不要聽聽我小時候的事?”楊元辰拿出倆個水晶高腳杯,在唐蒔伊眼前晃了晃。
“說吧。”唐蒔伊接過,高腳杯,看著楊元辰吃力的用開酒器打開,玩味地讓他倒了一杯。
“很小的時候,我總是覺得雇傭兵什麼的特別帥,還可以保護他人,你看多帥啊(聽到這裏,唐蒔伊有些微微發愣)。當初家裏來了親戚,我故作英雄地拿著水果刀逼他承認我是一個可以保護很多人的英雄,那時候我父母嚇壞了,我爸幹脆事後拿棍子狠狠地抽我(聽到這裏唐蒔伊噗嗤一笑)。
“長大以後,我還是想當一個雇傭兵,可惜不成氣候。”楊元辰感歎道。
唐蒔伊含著笑,上下打量著楊元辰,嘲笑道:“你這個身板還是算了吧。”
“你這屬於狗眼看人低。”楊元辰嘟囔,對著酒杯裏妖冶的紅色酒液一飲而盡,“你有做過什麼傻事啊?”
“我可沒有你那麼蠢。”唐蒔伊笑了,“要不今天晚上陪我睡一覺吧。”
楊元辰的手微微下垂,眼裏都是錯愕。
“別緊張,單純的睡一覺。”唐蒔伊擺了擺手苦笑。
不知道為什麼,楊元辰總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楊元辰緊了緊身上的真絲睡衣,看著快要見底的那瓶紅酒,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沙漠裏行走的可憐人,轉眼看見綠洲卻傻乎乎地將綠洲拱手讓人。
“呐,唐蒔伊。你現在是不是喜歡我啊?”楊元辰托著下巴,臉上浮現出兩朵好看的紅暈,嚅著笑在落地窗旁顯得分外妖嬈。
唐蒔伊有些傻乎乎的點點頭,有些發愣。
“那我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