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雪沫001(1 / 2)

時值墨色深夜,窗外飄散彌漫著紛紛細雪。狂風不羈而肆無忌憚地向四處放縱,拍落了枯枝殘雪。十二歲的少女形影孤單的行走在這風雪之中,任其湮沒消逝。

雪中的這個少女有著同雪一般白皙的皮膚,她澄澈的雙眸時時閃爍著瑩瑩淚光,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逆風中搖曳舞動,雪白的連裙大衣與白雪相交相錯,融為一色。

低空中被雪擦拭過的皎月仿佛唾手能及,發出清幽詭異的徐光,像天羽白紗一樣的蒙在少女身上。使少女顯得更加柔弱憔悴,就似晃動的沫影,隻要迎麵的風輕輕一吹,就能將她吹散,直至支離破碎,從此消失...消失...消失...——序幕。

上:夜晚的倫敦街頭,又是一片大霧彌漫,空氣中乳白色的液體如牛奶一般濃稠的充斥著每個角落,籠罩了這個不可一世的工業大帝國。遠處,一大一小的身影漸漸從煙霧中逐顯清晰,那便是那個少女和一個盤著卷發約28歲的漂亮女人相同步行而來。

隨著高跟鞋的“咯咯”聲和小拖鞋與地麵摩擦的“嚓嚓”聲,便一步一步邁向火車站。

直至卻步於火車站後,女人便轉頭對少女說:“雪沫,媽先去買票,你在這等會,好嗎?”

“嗯,媽。”少女輕聲應到。對,這個少女就名叫美雪沫,而女人則叫做美艾然,盡管彼此年紀相差僅有16歲,但她們的確是一對母女。

艾然遠去,不久一陣強風一掠而過,將雪沫的手帕奪去,落在了不遠處一條漆黑狹隘的小巷。未經思索,雪沫便孤身奔向那條貌似老煙鬼烏黑參差牙縫的小巷。

當她有所察覺環境不對時,幾雙冰冷的目光已在她背後詭異的窺視著,仿佛要將她刺穿。正當她要回頭時,一個突來的懷抱讓她措手不及,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在半空晃動著紅色圍巾和一張被煙霧包圍著的俊俏小臉。

待回過神來,便精神反射的想將眼前這個突來的神秘少年推開,卻無法擺脫這個溫暖的束縛。於是少年便探出了頭,對著雪沫耳邊小聲的說到:“抱歉,先別動,請跟我來。”語氣雖然顯得冰冷極了,表情也稍毫未減一絲嚴肅。但雪沫竟不再抵抗,因為在她看來會說“抱歉”和“請”的人絕對不是壞人。

少年見狀,便鬆開了緊緊的束縛,換而之用右手緩緩摟著雪沫的肩膀,一步一步向前邁去,進而逐漸加快步伐。

隨後,尾隨的一個黑影突然猛的撲來,像黑豹一般讓人始料未及。但少年則憑借霧勢巧妙地避開了,看起來竟是如此輕鬆,仿佛就是無意之間避開了。至於被摟著的雪沫則像被他*縱的長線公偶,任其擺布。就這樣兩人便穿梭於這四通八達的陰暗小巷之中。

隨後也不知怎的,這一拐一彎竟神奇的逃出了小巷。巷外迎麵撲來了天空的氣息,也使雪沫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一口氣。少年也似乎鬆了一口氣,冰凍的臉這才露出六月陽光才有的笑容。雪沫也這才終於看清少年的廬山麵目:挫得可愛的笑容上是一雙戴著黑框大眼鏡的圓圓大眼,粉嫩的雙頰流露出無以言喻的和善,比自己略高而有些稍瘦的身材顯得十分親切。

少年看著眼前這個衣著單薄的柔弱少女,便不禁流露出憐憫之情,解下了他鮮豔的紅圍巾,一圈一圈環在雪沫的脖子上。微笑道:“快回到家人身邊吧!以後不要再單獨一人走進這種巷子了,裏麵的流氓可不好惹...”就像是大人在教小孩子一樣,然後便走開了。失了神的雪沫回過神後,回頭想說聲‘謝謝’,才發現少年早已走遠,還有紅色圍巾忘記帶了。隨後火車發出陣陣催促之聲,雪沫也與艾然相見,便匆匆上了火車。

火車開動了,雪沫眺望著車窗外,仍是白茫茫一片,濃霧濕潤的頭發,攥著脖子圍著的紅色圍巾,心中充滿了期待。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有了所謂的注定。

下:夜晚像黑色的巨大帷幕裹住了天空,通往中國的飛機劃破了東方的天際,向遙遠的海平線極力駛去。

過了很久,才終於到達目的地,然而機場卻又擠滿了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稀薄的空氣,令人窒息。雪沫與艾然一湧而出,廢了好大功夫才擠出了機場,這才得到了所謂解脫。

正當兩人要離去時,一個衣著顯然過時,頭綁馬尾辮,顯得不修邊幅的女人竟抱住了艾然,她眼裏含著的熱淚也竟奪眶而出,口中還念念有詞道:“艾然,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呀......”這就是艾然的好姐妹了——艾砂。身後的短發男人也走了過來,激動的陳述者種種雪沫不為所知的艾然史,而這位便是艾然的哥哥了——艾傑。

然而,雪沫本以為艾然見到闊別12年之久的家人會哭的一塌糊塗,留下滾燙熱淚。可她的表情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眼裏依是一片空洞,仿佛是抽空了靈魂的空殼,行屍走肉般的依聲附和,叫人不禁懷疑眼前兩個激動不已的淚人是否認錯了人。

而初到中國的雪沫眼裏充滿了新奇,對這裏有種無以言語的懷念感。在這裏,沒有烏黑詭異的可怕小巷,沒有過多的鋼筋水泥遮掩視線,也沒有金發或黑皮膚的人處處走動。但這裏卻有明亮懷古的人行小道,溫馨寬敞的家庭大宅,還有與自己一樣東方麵孔的穿梭往來,這裏的天空是多麼寬廣,多麼蔚藍,叫人不禁覺得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