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烏啟兩人爭執了好大一會兒,烏衣這才悠悠地起身,站到兩人中間:“好啦,不要吵了,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去看看燕姑娘才是。”
烏啟點點頭:“嗯,有道理。”
等到三人消失在門口,燕城主這才卸下臉上的笑容,眼中隱隱透出一絲陰狠:“哼,就你們幾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還跟我玩這套。就先讓你們逍遙幾天,等幫我對付了月盈那個女人,我再慢慢收拾你們。”
出了房間,梧桐忍不住偷笑,卻還是有些不解:“你們為什麼要我這樣做?”
烏衣和烏啟相視一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罷烏衣卻正色道:“既然咱們在燕城主那裏說了那樣的話,還是去看看燕姑娘吧。”
烏啟點點頭:“說的是,看看這位燕姑娘到底是真病了還是又在醞釀什麼好故事講給我們聽。”
烏啟沒想到的是,他一猜就猜中了全部的可能。隻不過這故事不需要燕小窗講給他們聽,而是需要他們自己猜了。此時他們站在燕小窗床前,已經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而是一臉呆滯地看著燕小窗的身體。
“現在怎麼辦?悄悄退出去裝作不知道?”
烏啟的話一說出口就被烏衣兩人狠狠瞪了回去。梧桐看著燕小窗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上密密麻麻的血痂,隻覺得觸目驚心:“是誰下這樣的狠手?”
烏衣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任憑誰見到一個十七歲的少女竟然體無完膚,臉色恐怕都好看不到哪去:“這像是細細的皮鞭所致,傷口細而長,每一道都不致命卻道道深入血肉,若不是毅力強的人,恐怕疼得咬舌自盡的可能都有。”
梧桐轉身就要走:“我要去問問燕城主,他的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傷他竟然都不知道?”
烏啟一把攔住梧桐,狠狠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傻啊,沒看到這房裏房外連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除了是燕城主吩咐的,還有誰敢讓城主千金衣衫不整的躺在這裏都沒人照顧?”
幾人的說話聲音雖輕,卻還是驚醒了床上的燕小窗。燕小窗睜開眼看見幾人先是一愣,卻馬上反應過來,急忙伸手想拉起一側的棉被。然而一動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燕小窗不由得**了一聲,無力地放下了手。
梧桐急忙上前一步將錦被拉開,小心翼翼地蓋在燕小窗身上。盡管梧桐的動作已經很輕,燕小窗卻還是疼得吸了一口涼氣。
燕小窗喘了幾口氣,這才費力地偏過頭問:“你們怎麼進來了?”
烏衣和烏啟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梧桐隻得放柔聲音:“我們聽燕城主說你生病了,就過來探望。在房外敲了幾下門都沒人應。我們害怕你有什麼事,就推門進來了,卻看到你……你這個樣子……”
“生病?”燕小窗唇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卻又迅速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勞你們掛心了,我沒事。”
“你,你這一身傷……”
梧桐的話沒有說完,卻被烏衣製止:“燕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們去幫忙找些療傷藥,晚些時候讓梧桐送過來。”
燕小窗感激地點點頭,烏衣便拉著兩人走出來。
“少爺,你幹嘛攔著我?”
烏衣微斂雙眼:“梧桐,你還記得那日在烏府,你不願幾位管事詢問你的事情麼?”
烏衣不用再往下說,梧桐就明白了,這樣窘迫的時刻,恐怕燕小窗唯一的願望是身旁沒有一人知道吧。
一路上烏啟都緊蹙著雙眉不發一言,直到幾人走回房間,烏啟這才開口:“烏衣,我記得你在家族中喜歡看各種雜書,岐黃之術你定也知曉一點吧。”
烏衣點點頭:“嗯,略通一二。你們跟我進去,我試著開一副房子,你們去城中抓些藥來。我看這樣子,沒有燕城主的許可,在城主府中是不可能拿到什麼藥得了。”
梧桐和烏啟都是情緒有些低沉地點點頭,適才的那一幕在幾人心中都留下了或深或淺的烙印,恐怕兩三日都很難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