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軒嵐,我也是不想的,隻是我母親她……從小就這般教導我,教導我如何成為一名有權勢的女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嗎?”聞聽至此的我,更是不容在心下暗歎一問了。同時也豁然讓我想起蔣阿波來,我與他從小長到大,理應情同兄弟,可卻鬧得不和,難以相處。這其間,多多少少何又不是因他有一位看我不慣的母親。
暗自一搖頭,我也不知該如何接口,隻得摟著她於懷抱,默然無語。
“軒嵐,你怎不說話了?”見我一連默語不答,司馬嫣然竟是柔聲一問:“對了,你剛才居然哭了。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倒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叫我看得好生心疼。”
她偎依在我懷抱,正巧抬眸與我相對,我隻不一陣汗顏搖頭,不知所答道:“你也不問問我的追求是什麼嗎?”
“哼!”司馬嫣然竟是俏鼻子裏故作一哼的恨恨道:“就你那追求,連最起碼的懷抱佳人都不是?更為何況是受萬民臣服,四海膜拜,至高無上的王了?一定不是什麼豪情壯誌,準是隻求溫飽的平凡生活。”
“我現在不就懷抱著佳人嗎?”待她靜靜的言完,我卻打趣一笑,繼而不免一歎道:“唉!這你可就錯了。倘若我生逢亂世。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定不會隻求個人苟活的隱避於世外桃源,定會拔竿起義,奔赴沙場征戰,救萬民於水火。待得天下安定,便即功成身退,卸甲歸於桑田,安享天年而終。”
“你好似在說書一樣。”待我靜靜的言完,司馬嫣然也忍不打趣了我一下,眨巴著一雙靈動的眸子,好奇的問道:“那要是如現在這太平盛世,繁華現代,你卻進入了這遊戲世界?不想如你所說的那般征戰一番嗎?建下不朽偉業!”
“不想。”我自是一搖頭,簡言加以否決。
“為什麼?”司馬嫣然黛眉一蹙,便要從我懷中坐立起來道:“那你還進入這遊戲世界?難道僅僅隻是為了無聊玩玩嗎?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個*真的遊戲世界是不允許玩世不恭的。誰都在為了實力,變強而不懈奮鬥努力著。”
“可這終將又是為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呢?”我自是在心下一問,並未說出口,隻是一笑道:“難道說在現實世界裏這般不懈奮鬥會很難嗎?非要寄托到這虛擬的遊戲世界裏不可。”
“你說它虛擬?”司馬嫣然從我懷中坐定一問道:“那好!人生如夢,到頭來還不是一切成空,又何不是虛擬一場呢!”
“這……”我雖想不出要怎麼反駁?但卻還是搖了一搖頭,並不認同道:“這可不一樣哦!”
“不一樣?哼!我看你才不一樣呢!”司馬嫣然沒好氣的從我懷抱中脫離,俏鼻裏氣呼一聲的哼道:“你呀!看樣子始終是木魚腦袋不開竅。好了,時候也是不早了,也不能在這遊戲世界裏睡覺休息。快些下線放鬆一下吧!”
望著她便要離去的背影,我忍不住一聲問道:“嫣然,倘若有一天你永遠滯留在這遊戲世界裏,回歸不了現實,你會怎麼樣?”
司馬嫣然剛待撩開營帳,聽我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問,回眸一笑的簡言答道:“我還巴不得這樣呢!好了,你也快些下線放鬆一下吧!等明早天一亮,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言完,已撩開營帳,想必下線休息去了。
突然間,一下子整個營帳,整個軍營靜悄悄的。忍不住洞察了一下,除幾十名值夜巡哨的將士外,亮敞著一座座如雪蓮盛開的傳送陣,相繼下線而歸。就好似夜深人靜人們都已入睡回歸夢境。等這遊戲世界天一亮,又好似一覺醒來的便即上線而歸。
我忍不住一搖頭了。對於剛才司馬嫣然那毫不為意的笑言作答,更是讓我經不住心頭一顫,倘若人人都如她這般的心態,豈非不是宣告著,現實世界已經完了。
“這個虛擬的遊戲世界……就真的在世人眼中這般好嗎?”良久,我仰倒在床榻上,盯著如同漆黑夜幕的帳頂,愣愣出神的緩緩道。
“唉……她終究也沒能和我在這遊戲世界裏相抱入睡,同塌而眠,不是嗎?”我忍不住一歎,心下微微有些失落,更顯空洞的自嘲一問。
思緒回定,我已習慣於不用下線回歸現實,而是進入空間戒指放鬆了。
一陣光華閃現,我儼然立身於傳送陣上。
舉目之下,師父一團殘魂竟是老僧入定般的漂浮於天眼之上。這可是我第一次所見,心下不免驚詫。
身形一晃,已到其旁,微一凝視,隻不見師父仿若石雕般巍峨不動。
“難道說……睡著了嗎?”見狀,我一聲自問,繼而忍不住輕喊道:“師父……”
聲音的傳出,竟無聲無息的如朝無底深淵的呐喊,虛無得沒有任何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