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秋以人用冰塊輕敷著漾歌的臉,見紅腫已褪去好多,就把冰塊收到了一邊,“你看你,這才幾天呀,搞得全身都是傷。也不想想小時候但凡你有點磕著碰著的我跟以望都是心疼得要死的。”
這丫頭,臉上腫了一塊不說,一隻手上貼著創可貼,另一隻手還纏著紗布。秋以人歎了口氣,“你也別怪老頭,那是他心裏的結。”他動作輕柔地把漾歌的手放進被子裏,“丫頭,你一心想要顧全阿默,卻沒想過我們自己家族將會為此承擔上多大的壓力嗎?”
“人言可畏,漾歌。我們秋家雖說是X市的地產行業巨頭,但眾口鑠金,如果媒體因為此事把你媽的事也挖出來,你讓秋家何以麵對這眾多的輿論?”
漾歌雖然一直默然不語,但秋以人知道她是會將他的話聽進心裏的,他站起身,給漾歌開了一盞床頭的小夜燈,“你是個大人了,好好想想吧。”
秋以人離開了醫院,把守在門口的保鏢也撤了去,隻留下一個保護漾歌,也不再限製她的行動。第二日一早,秋以人接到了保鏢的電話,說漾歌出門了。秋以人沒說什麼,隻讓保鏢好好跟著保護著。
其實不用下麵的人上報,他也知道她會去哪。她是打算找任澤默商量個兩全之策吧,她不忍傷害孩子,不忍破壞任澤默的幸福,也不忍秋家為她的事受到外界的指點。這笨丫頭,罷了,總得讓她親自去一趟才能死心的。他想著,給於天打個電話,告訴他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話說漾歌到了“任遠”時,任澤默並不在辦公室,小謝解釋說他下樓開會了,大約還要大半會兒才能回來。漾歌問她能否到任澤默辦公室裏去等,小謝考慮了片刻就把她讓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漾歌坐在辦公室裏,心裏惴惴不安,她捏了捏手掌,手心出了一把的汗。她這次來一麵是想告訴任澤默她懷孕的事,另一麵是希望他能顧及寶寶暫緩跟莫瑾旖的訂婚,幫她一齊敷衍秋父與秋以人,及至寶寶平安出生。漾歌畢竟年紀尚小,行事幼稚不周全,如若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又怎麼會允許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何況這還是在他要與另一個女人步入婚姻殿堂的當口。
漾歌想不到這麼深,隻當任澤默還是幼時將她從水裏救起的那個善良的男孩,個性純良,對這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定是不願傷害的。漾歌其實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他和莫瑾旖都是一種傷害,但她既不願意放棄寶寶,更不願看到秋以人與任澤默正麵衝突,依秋以人的個性,她怕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阿默會答應的,她也會事先告訴莫瑾旖這僅她的權宜之計,這樣事成之後,莫瑾旖照樣還是能同阿默在一起。那時候孩子也已生下,她帶著孩子一走,秋以人應該是顧不上再為難他們的。這麼計劃,豈不是兩全其美?她能保住孩子,也避免了阿默與莫瑾旖被秋以人使計拆散。雖然這麼想著還是會有些心痛,但阿默他……他喜歡莫瑾旖是實情,她私懷了阿默的孩子本就是自私,又怎麼能再由著秋以人拆散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