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歌跟著任澤默走到了停車場,他頗為紳士地幫漾歌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漾歌正要坐上去,卻眼尖地發現了副駕駛座椅上放了件白色的針織女式外套.
"外套是瑾旖的,你放到後座上吧。"任澤默解釋著。
漾歌拿起外套,默默地放到了後座上。柔軟的針織麵料透著股冷意,從她的指尖處開始蔓延。
車子開始發動,車載音響慢慢地流轉出一首悠揚的樂曲,漾歌"咦"了一聲,"這是Simon的鋼琴曲呀。"Simon是近幾年來炙手可熱的鋼琴新秀,在維也納被知名的鋼琴經紀挖掘出道,隻是為人低調神秘,從不在公眾麵前露麵,因此至今也沒人知道他實際年齡有多大,到底是哪國人。他出道四年來僅灌錄過2張專輯,每張專輯都收獲了極佳的風評。
柔和的曲調渲染出一種靜謐的空靈,漾歌靜靜地聆聽著,心中的不豫被這鋼琴曲調衝刷了不少。原來阿默也喜歡Simon的鋼琴曲呀,這一小小的驚喜發現牽起了漾歌的嘴角。
任澤默的目光掠過漾歌的側臉,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看似溫柔的笑弧,"嗯,瑾旖特別喜歡他。"
"是,是嗎?"又是莫瑾旖!漾歌的笑容硬生生地僵住,她一點點收回了笑意,移轉目光,落在窗外,黑涔涔的夜色恍如一頭猛獸,將她吞沒。
"任先生,這邊請。"領路的侍者將任澤默與漾歌帶到了他們早訂好的位置,"請問要現在點單嗎?"
"再稍等一下。"任澤默抬表看了眼時間,"我們還有個人沒到,等她來了再一起點。"
"好的。"侍者給兩人上了兩杯水,就先退到了一邊。
"還有人要來嗎?"漾歌疑惑地問了句,不會是……
"嗯,瑾旖說她馬上就到。"任澤默拿出手機,給莫瑾旖撥了個電話。
真的是莫瑾旖。漾歌雙手緊握,在桌底下擰成了一團,她的腳不受控製地抖著,心裏亂糟糟的。漾歌煩躁地抿了口水,對麵的任澤默正跟莫瑾旖講著電話,他語調柔緩,話語中不時流露出對莫瑾旖的關心。漾歌注意到,他在跟莫瑾旖通話的過程中,嘴角至始至終都保持著微微上揚的弧度。漾歌捏著水杯,任澤默的笑容恍如一把尖刀狠狠戳進了她的心頭,鋒利的刀尖嵌進了肉裏攪得她疼痛不堪。阿默不是說過可以給她一個月的時間考慮的嗎,為什麼晚上還要讓莫瑾旖介入兩人的約會!漾歌很想這麼質問任澤默,可她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立場。
任澤默收線後,就直接招手讓侍者送上了餐單。他轉頭向漾歌解釋著,"瑾旖還要一會兒才能到,我們先點單。早餓了吧,小丫頭?這裏的奶酪舒芙蕾很出名,你可以嚐嚐。"
"好。"漾歌勉強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舉起餐單,假裝認真地研究餐單。借著餐單的掩飾,她拚命地眨眼隱去了眼裏的淚光。
其實在任澤默的麵前,漾歌怎麼掩飾都是枉然。任澤默神色愉悅地翻動著餐單,對漾歌展露出的痛苦非常滿意。漾丫頭,別怪我對你太狠了,這都是你爸跟你哥逼的。如果不是他們一個勁的*逼著我娶你,也許我還真能把你當成是妹妹一樣看待。
"澤默。"剛點完單,就見一個手拎著通勤包,打扮得很幹練豔美的女人嫋嫋婷婷地走進了餐廳,她左顧右盼地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任澤默和漾歌。她揮手拒絕了侍者的引路,麵露微笑地朝兩人走來。
任澤默率先看到了莫瑾旖,他站起身,接過莫瑾旖的包放在一邊,替她拉開座椅,招呼她坐下。"剛點完單你就來了,給你點了黑孫露菌湯、鵝肝和焗龍蝦,甜點還沒點,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