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文沫(1 / 3)

回到家中,秦凱已經坐在客廳裏等他們了,看他麵前煙灰缸的滿溢程度,應該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

外麵聚焦的人群還沒有散去,嗡嗡的說話聲夾雜在一起,使得今晚的夜注定不能平靜。

秦凱又抽了一口煙,才將剩餘的半顆撚進煙灰缸,對剛剛進門的文沫說:“你這兒我不能再住下去了,現在就得走,萬一明天有同事來你這兒錄口供,我害怕被人發現,給你們添麻煩。”

“你想太多了吧,我這兒應該還算安全。以前咱們查案子,哪次去錄口供的時候,進了人家家不都乖乖在客廳呆著嗎,也沒進人家臥室啊廚房啊東瞅西看的。隻要你在屋裏呆著,不會有事兒的。”

話是這麼說,文沫總覺得心裏沒底。無論是看到被抬出來的兩大一小三具屍體,還是凶手在案發現場停留七八個小時之久的事,都讓她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這件滅門凶殺案是衝著她來的似的。

不知道到底是她被那神秘且心狠手辣的幕後之人弄得杯弓蛇影,無論發生點什麼事都得往他身上套,還是自己身為警察的直覺告訴她這起案件背後透著不尋常的味道。

真是討厭,怎麼偏偏在這種關鍵時刻一組眾人被無期限放了大假呢?不然妥妥案子會落在一組手裏,他們最近已經沒有未完結的舊案要查了。

秦凱堅持想走。他當初會來找文沫,是在得知郭建峰被調查之後的無奈之舉。

他實在太餓太困了,極其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可天大地大對他來說哪裏又安全呢?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中,他的小船隨時都能傾覆。

程功和文沫兩人在董甜寶案案發時都不在x市,根本不可能有牽連,因此糾察放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幾乎沒有,不像郭建峰,雖然名義上是在家等著傳喚,無事不可離開本市,但實際上他家門口時時刻刻都有兩名糾察坐在車裏監視居住,生怕郭建峰跑了。

秦凱單單從f市逃回x市就花了不少時間,悄悄打探消息,又摸索來文沫的出租屋,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他自然也不想再出去過吃了上頓沒下頓喪家之犬的生活。

但他不能太自私,他被抓無所謂,萬一拖累了別人怎麼辦。

所以文沫這兒,他不會再呆下去了。普通的分局刑警他不怕,可二組,每一個人都猴精猴精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候他暴露出來,後悔藥可沒的賣。

還是趁著天黑先離開,大不了風聲平靜了,他再回來也就是了。

兩人苦勸無果,隻得放他離開,站在窗邊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溶入夜色再也不見。

秦凱走得很及時,因為到第二天天剛大亮,他們將將起床,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呢,就被二組的兩名成員堵個正著。如果他們再賴會床,怕是會直接被堵在被窩裏。

來的兩人文沫都不熟,僅僅能認清臉,知道是自己的同事,在走廊裏碰到的點頭交。

小張和小馮兩個人倒是挺客氣,先一頓不好意思打擾了之類的車軲轆話,寒暄半天才算進入正題,拿出兩我成年死者的照片讓文沫認,問她認不認識他們。

自然是不認識的。文沫在x市交際麵窄得可以,她拿過照片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搖搖頭:“確實不認識。昨天我也去了現場,聽他們的鄰居說,他們才剛搬過來一天。怕是樓上樓下都不熟呢,我哪認識。”

“文姐以前在b市高就?”小馮這話題轉得有些突然,文沫不明白,查一起滅門案,與她之前的工作經曆有什麼關係,可小馮的神態,一點也不像閑聊的樣子。

“是,自畢業之後一直在b市工作。”這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那,b市市局的人,你都挺熟吧?”

“這不好說。以前挺熟的。後來嘛,調動太頻繁,聯係少了些,就說不上熟了。我已經調來x市快一年了,跟b市的同行不大聯係。”

“你,認識b市公安局刑警隊,一個叫羅沁的嗎?”

好久沒有聽到外人提起她的名字了。每每相見,都隻存在於午夜夢回偶然驚醒的殘夢之中,文沫如何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