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你朋友怎麼樣了?脫離危險了嗎?”也不知這吳良安的什麼心。
“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就是……”雲天又一次被打斷了。
“脫離危險就好啊!小夥子,你能在朋友處在困境之時伸出援手,真是好樣的!現在社會上就缺像你這樣的小夥子……”吳良是東拉西扯啊。
“是這樣的院長,我們有些困難想跟您說說!”看那架勢要讓吳良說下去那還不得扯個三天三夜啊,雲天無奈隻得打斷了他的話。
“有什麼困難盡管說!”吳院長還真是豪爽。
“我們沒錢了,您看能不能跟醫生、護士長他們說說,寬限我們幾天?”終於進入正題了。
“小夥子啊!你是不了解我們醫院的情況啊!”吳院長的話裏透著無奈和心酸啊。
“怎麼了?”雲天是真想搞清楚狀況,醫生、護士長個頂個的黑,這醫院還能有什麼困難?雲天覺得院長的笑臉背後藏著什麼。
“你看,我們醫院的主治醫生那都是專家級的,那工資可就高的離譜啊;護士都是本專業大專以上學曆的,那工資也高啊;還有,我們醫院的名字叫‘愛心醫院’,我們也是本著向廣大患者奉獻愛心的宗旨來做的,各類藥品都是最低價,床位費等於沒有。看醫院人滿為患的,其實就是賠本兒賺吆喝!現在,這醫院裏是我這個院長的工資最低了,這院長啊,我早就不想幹了!”雲天本想跟院長訴苦,可這吳院長是先下手為強啊!
不過這番話騙一騙三歲小孩和沒住過院的菜鳥,那還行,想騙雲天,那還得鍛煉幾年。這吳良也不問問,雲天奶奶哪次住院不是雲天去裏裏外外跑的?這雲天可是病人界的老江湖了。來之前,雲天早就看過清單了,“愛心醫院”的藥價比其它醫院藥價高三至四成,床位費竟然是其它醫院的兩倍,護理費、處理費、手術費……也要比其它醫院貴得多。但是,雲天還沒打算戳穿吳良的謊言,他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清楚:“吳院長,您這辦公室裏的家具不錯啊!”
“哦!哦!這……這是總公司給配發的。”吳良覺得剛才說的話有點兒大。
“總公司?什麼總公司?”雲天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哦!是……是李氏集團公司。”吳良隻能如實回答,因為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誰讓自己說漏嘴了呢!
“這麼說,你們時民營醫院?”雲天明知故問。
“是!是!”吳良腦門兒上開始冒汗了。
“堂堂李氏集團公司,會發不出一個小院長的工資,李氏集團公司該倒閉了吧!”雲天說得很大聲,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這總得對老板負責吧!”吳良再也不複剛才的鎮定,有點兒做賊心虛地狡辯起來。
“負責?我會讓你負責的!你好像很愛笑是吧?”雲天的思維跳躍幅度很大啊。
“那當然了!我這人心胸開闊、一身正氣……嗚嗚……嗚嗚嗚嗚……”還沒吹完呢,這就哭起來了,這又是雲天搞的鬼,用他的話說就是:你愛笑,我就讓你哭個夠!
下麵的事兒簡單了,一個電話,李靜急匆匆的趕來了。愛心醫院原本就是李氏集團公司致力於慈善事業為了回報社會而建,醫院所得利潤從未上交過總公司,繼續作為擴大醫院規模、提升技術實力的專項基金,而且李氏集團公司每年還向醫院注入近五千萬元的資金,用來貼補家庭貧困病人所減免的醫藥費用。正因為不一盈利為目的,所以總公司從未核查過醫院的賬目,也就導致了這家“愛心醫院”淪落為名副其實的“黑心醫院”。
李靜到來之後,雲天就解開了護士長與院長的穴道,並找來了那兩位吃拿卡要的黑心醫生。這四位見了李靜哪還有往日的趾高氣昂,那對李靜是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就是四隻哈巴狗啊。雲天當時真想對他們大喊:“你們!舔腳趾!”
拿來賬本兒,請來老太太,人證物證俱全,四人是無從抵賴,隻能被掃地出門,而且他們今後恐怕很難在醫學界立足了,總公司將派專人對醫院進行整頓,無非就是加強管理。張文生可就有福了,被強行送入貴賓病房,醫藥費全免,交的錢、送的錢全部拿回,那些護士就像伺候親爹一樣伺候著他,醫院裏下至十七八、上至五六十歲的人,見了張文生的母親,每人都自發地恭恭敬敬地叫聲:“奶奶!”廢話,那可是總裁朋友送來的病人,誰敢不好好伺候著。
兩天來經曆的一切隻是生活中一朵小小的浪花,但雲天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他搞不清楚,這醫院是為所有人開的,還是為有錢人、有權人開的?醫患糾紛由來已久,但真的能隻用一句醫療體係、醫療製度不完善來概括其原因嗎?可世界上沒有哪種體係、哪種製度是絕對完美的呀。所以,與其忙著完善製度,還不如補一補人心,“醫者父母心”,醫者的心上還要補上“父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