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她的後背就這樣撞在了卡宴的後座車門上。
撞上的那一瞬間,沈希曼明顯看到的是那個女人皺在一起的那兩彎細眉:想來,應該很痛吧?
隻是…………
誰能夠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變化來得太突然,愕然而不解地擰著眉心,沈希曼的眸光落在那個正後背緊緊地貼著車門,因為吃痛而扭曲著一張臉的女人的身上。
剛才,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就…………
下意識的動作,沈希曼是不動聲色地將她眼角的餘光往著某一個方向轉去;然而,就是因為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她的眼眸卻是“意外”地撞上了鬱斯年的那一雙鳳眸。
一時間,怔愣住!
隔著這麼一段的距離,沈希曼和鬱斯年就這樣對視著。望進鬱斯年的這一雙鳳眸之中,沈希曼並沒有在裏麵看到一絲一毫的愕然;相反地,鬱斯年平靜如水的眸光倒是讓沈希曼產生了一種好像自己被這個男人關注好久的錯覺。因為早已經在“關注”,所以當彼此的眸光撞上的那一瞬間才不會有最初的那一種“錯愕”。
是的,不是錯覺;是的,鬱斯年已經“關注”沈希曼好一會了。
沈希曼不會知道,就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鬱斯年就已經看到他了;亦是因為沈希曼的轉身,所以才會讓鬱斯年是下意識地就推開了原本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
沈希曼隻看到鬱斯年平靜如水的眸光表麵,卻沒有看到他眸底深處的暗湧:
該死的女人!
迎視著沈希曼尚未褪去愕然的眸光,鬱斯年在心裏狠狠地咒罵了一聲。
鬱斯年的這一聲咒罵,很顯然是在咒罵眼前的這個叫做沈希曼的女人:咒罵她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抱著之後做出的反應竟然不聲不響離開的;
該死!
又一聲咒罵響起在鬱斯年的心底;然而,這一次鬱斯年咒罵的對象卻是自己:
他咒罵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竟然著了眼前的這個女人的“道”,被她抱住卻沒有立刻推開她;他更是咒罵自己當看到沈希曼轉身的那一刻,心中竟然會劃過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他“害怕”沈希曼的“誤會”;那一刻,他甚至還有一種想要上前一把拉住轉身的沈希曼給她一個解釋的衝動。
明明是完全出自於本能的反應,卻又讓鬱斯年覺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議而又如此的矛盾。
煩!躁!
所以,那一刻,鬱斯年才會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狠狠地推開了那個原本就緊緊抱著自己的女人。
抿唇,沈希曼不悅地皺起眉頭:鬱斯年這樣看著自己做什麼?而現在自己這樣又是在做什麼?難道被當做傻瓜還不夠嗎?
正當沈希曼欲再一次轉身的時候,一道低吼聲卻是在這一刻響了起來;
是那個被鬱斯年一把推開撞在車門上的女人:
“鬱斯年,你好狠,真的是太狠了!”
相較於鬱斯年的一臉“平靜”,沈希曼則聽得是一頭霧水。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完全跟自己想的不一樣?鬱斯年和這個女人之間,他們哪裏還有剛才那一刻情/人之間的溫情,現在分明就是一種恨之入骨的敵視。
而因為這一道低吼聲,讓沈希曼是頓下了原本欲要再次轉身的動作;她就這樣怔怔地,看著那個女人神情痛苦地扶著自己的那被撞疼的肩膀一步一步地朝著鬱斯年走去。
“鬱斯年,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聲聲帶著哭腔的質問,透過透過耳膜傳入到沈希曼的耳朵裏,聽上去是如此的刺耳。
“為什麼?”
斜睨了一眼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鬱斯年勾唇冷冷地哼了一聲,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
“為什麼?難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都不清楚麼?”
鬱斯年的一句話,除了讓女人瞬間刷白了臉,瞳仁裏劃過的是一道叫做“懼怕”的光芒之外,還讓她想起某些記憶的片段。
當然,這記憶的片段,除了鬱斯年和這個女人知道以外,沈希曼又怎麼會清楚?
沈希曼隻看到那個女人的身體因為鬱斯年的一句話而在害怕地顫抖著,還看到鬱斯年突然間一個朝前傾身,唇貼近女人的耳畔:
瞬間,便有冷笑聲響起:
“還是說,需要來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