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這個不孝子,還騙我說沒有錢!這不是錢是什麼?”何鐵樹對著何誌文破口大罵道。

何誌文被罵的額角青筋暴起。

“你把錢還給我,那是我趕考的路費!”

“給你?哼,你想得美!”何鐵樹呸了一聲,說:“錢既然到了我的手裏,就再沒有給出去的道理!”他頓了頓,懷疑的看著何誌文說:“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有沒有錢?”

說著,他便撲上前,對著何誌文就一陣搜了起來。

何誌文大驚但奈何動作不如父親快,於是另一顆十兩銀錠子也被父親奪了去。

“竟然有二十兩!那老家夥對你著實不錯啊!”何鐵樹喜不自禁的說道,滿眼都是渾濁的激動。

見狀,何誌文壓下心裏的怒氣,頗有耐心的說:“爹,這錢是我趕考的盤纏,你拿走了,我怎麼趕考?”

“那我就管了,反正你不是有個有錢的媳婦兒嘛!”何鐵樹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而何誌文則是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心中仇恨的種子漸漸發了芽!

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經入了夜。

何誌文推開堂屋大門,就見自己母親坐在飯桌前發著呆,從暗黃色的燭光下,還能看出她額角的淤青。

見到兒子回來了,何李氏瞬間回過神來。

她起身跑到何誌文身邊,扯著他的衣角不斷地問道:“誌文,誌文,你碰到你爹了嗎?”

何誌文看著她,目光落在她額角的大片淤青上,然後問:“是你告訴我今天要去黃家借盤纏的?”

聞言,何李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道:“我……我也是沒辦法啊,不說他就要打死我!”

聞言,何誌文心中的怒氣登時又上了幾個層次,“那你也不能跟他說我是去借錢的啊!你明明可以說我是去求黃家幫他擺平賭場欠錢那事兒!”

“我……我當時太怕了,就沒想這麼多……”何李氏愧疚的說道,她抬眼悄悄看了自家兒子,然後問:“你爹他……他是不是搶你錢了?”

“是。”

“搶了多少?”

“二十兩!”

“什麼?二十兩?”何李氏大驚,片刻後又垂下頭恨恨的說:“那死鬼一定又要去找那個小娼婦了……”

何誌文的滿心疲憊的看了眼自家母親,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轉身準備回臥房,但腳剛邁出兩步就停了下來,然後回頭對著何李氏說:“以後他再打你,你就跑,別站在那裏讓他打。”

“啊?”何李氏聽見這話半天反應不過來。

過了許久,直到額角上的痛意傳來,她才明白兒子以為這傷是被何鐵樹那個老家夥打的!

想到這裏,何李氏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望著兒子回房間的背影,她吐了吐舌頭,她可不敢告訴兒子這傷是她下午走路時,不小心跌了一跤撞在門上導致的。

*

杜家堂屋,眾人都疲憊的揉著肩膀。

“溪溪,今天的生意可真是好啊!”杜山感歎的說道。

他沒想到溪溪就隻是做了個傳單,就能使生意火爆道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