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偶遇(1 / 2)

夜,濱海市。

沉睡中的張力正在發著一個夢:在大街上尋找著小丹的他,終於發現了小丹,她正騎在自行車慢慢地向前駛去,並不時回頭來衝著張力笑;張力想大聲呼叫,卻的發覺自己的突然的失聲;看著小丹越來越遠,張力拔起腳要追,卻發覺自己的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眼睜睜地再次看著小丹身影消失在遠方。

“小丹。”張力終於大聲地叫出聲來,並努力地睜開了眼睛,在汗淋漓大汗地醒來。他知道,自己又夢了,這一個奇怪的夢糾纏著在小丹離開他後的大幾年時間中。而沒一次醒來之後,麵對著這漆黑無邊的夜,那種痛,象潮水一般無情地湧來,幾乎將張力沉沒。

張力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入睡,幹脆從床上跳了下來,借著外麵不斷舞動的雷電的光,走到窗口的小桌上倒了一杯水潤了一下自己那早已燥得發痛的喉嚨,並隨便看了一下鬧鈴上的時間:午夜3點。”

時間離天亮還很早。張力走到窗邊,從這一個28層樓公寓的透過玻璃幕牆幾乎可以俯視整個繁華的商務區,有一種把整個城市踩在腳下的幻覺。屋外正下著不大的雨,遠處昏黃的燈火和不時閃過的閃電一下一下把這一座城劃得慘白慘白的。樓下腳下正濱海市的中心幹道——城南大道,張力俯望著一輛輛不知是晚歸還是早出的車在風雨中亮著紅紅的燈,拖著長長一條條軌跡一劃而過。張力打開窗門,深夜中帶在一點鹹味的海風夾著雨點飄過來,帶來有一點點的涼意。

被風吹得清醒過來的張力,突然想起已經過了零點,今天正是小丹的生日。他麵對著窗口心裏默默地說。“小丹,你還好嗎?”。像是對著這一個城市,更像是對著自己。他早已知道小丹就在深濱海,可是自己就是找不著。像近在眼前,但又遠在天邊,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對別人來說可能很痛苦,但對於張力來說,這一種痛苦和思念,應該早已成為一種享受。想到這裏張力竟然輕輕地微笑了一下。他仍沒有開燈,而是借著外麵閃過的亮光,走到房間角落的木人樁麵前,站好,深深地再呼出了一口氣之後,呼地向木樁人打出一個輕輕打去一拳,由輕到重,由慢到快——推、攔、膀、擋、托、拉、纏、撞,每一次臂膀與木人樁的相撞而產生微微的疼痛,使他越來越感到興奮,而思念的悸痛已也被這一種興奮所漸漸所掩蓋。

不一會兒,張力已經滿頭的大汗,汗滴不斷從健壯的胸肌上滴下。他深深呼吸了一下,再從輕到慢,從重到輕打了一會兒後,雙目輕閉,對著慢慢進入一種冥想的狀態,表麵表情的他,腦海裏卻出現無數搏殺對戰的情形。良久,張力終於睜開眼。他拿起一條毛巾擦去身上的汗,然後走進了那個小小的浴室洗了個澡。,此時,外麵的雨已漸下漸小了下來,天邊開始露出一點點魚肚般的白紋。天要很快就要亮了。張力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但還未來得飲,他就躺在那張沙發椅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腦海中又盡了過去時點點鎖碎的記憶片斷。

一陣鬧鍾的蜂鳴,把張力在半夢半醒的纏絆中拖了出來。外麵車流的聲音漸漸喧鬧了起來。7點30分。到了準備上班的時候了。張力走進浴室再洗漱一番,他開始檢查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采訪包。作為《濱海日報》的“地產周報”欄目記者張力現在負責做著做一個“濱海地產策劃明星”的專題活動,這兩年濱海市地產行業的飛速發展以及其豐厚的資金,使無數地產行業的黑馬紛紛從濱海市地產界崛起。張力今天所要彩采訪的對象,正是濱海一位年輕的女地產策劃師,其剛剛策劃的“蘋果花園”樓盤,一改濱海地產界傳統的大戶型路線,以小戶型精品房型的特色所獲得的業績,使她在濱海地產行業一戰成名,風頭暫露。

張力無奈地穿上那職業需求的襯衫,盡管從粵州傳媒大學畢業並已經穿著這一身職業裝幾年了,但他仍然感到這職業穿穿在身上不是那麼的服務,總像是一有種束縛,遠沒T恤加牛仔褲或運動衣那麼自由和舒服。他乘著電梯下到停車場,他駕駛著報社配給他的那一輛桑塔納向自己采訪目的地——城市新矽穀出發,因為昨天已向采訪的對像進行了預約,今天就直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