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就有了可乘之機。
赫胥黎閉上眼睛。
他不怎麼擅長社會係魔法。
審判奧爾格時所使用的那個處刑魔法算是極限了。
如果是京都純子這種專業的社會係法師來,那麼這種一個漏洞百出的法律的護衛魔法,分分鍾就可以攻破。
京都純子甚至能夠逆轉這種警戒用結界,讓所有守衛看到她就像看到這塊土地的真正主人一樣。
她可以隨意的走進去。
赫胥黎就做不到。
他最多隻能在不驚動瓦達德的基礎上,小幅度的扭曲這個防禦的結界。
當然,不是太難。
赫胥黎貼著牆角,利用影子規避監控與目光。
他很快就發現了一道側門。
然後,他依靠肌肉與影子的幫助,如同壁虎一般在牆壁上短暫遊走。
一團影子從高牆的陰影之中滴落。
在門衛目光死角,如同水滴一般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側門某個守衛的身後,與守衛的影子融為一體。
赫胥黎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他沒有急著進行下一步的潛入。
哪怕這兩個門衛已經『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甚至在工作中隨意的攀談兩句,他也沒有任何行動。
一直到幾個小時之後,下一波守衛來換班的時候。
如同往常一樣,站在側門左側看守的士兵古什先生在對著同僚敬了個懶洋洋的軍禮之後,就從崗位上來開了。
這個時候,他聽到自己身邊有人含混的問了一句:“我可以進去了吧?”
來接班的兩個守衛之中,有一人怪異的看了古什先生一眼:“別廢話了,快點去裏麵……阿嚏!”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守衛突然覺得自己鼻子非常瘙癢,“進去交接”這話隻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一個噴嚏噴了古什先生一臉唾沫星子。
古什先生擦了擦臉,非常無辜。
他沒有說話。
肯定是自己的同伴問的。
來接班的衛兵也有幾分不好意思,對著古什擺了擺手,道:“可能是蟲子”。
於是,古什就和自己的同伴一起離開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貓在古什先生的影子裏,繼續向裏麵走去。
“很好。”
赫胥黎對自己說道:“還蠻簡單的。”
他剛才就是用一種很含混了、接近那兩個看守聲線的聲音提問,然後用影子將聲音釋放在特定的方位。
所有守衛都會覺得,那是兩個剛剛交班守衛中的一個問的。
當然,具體的事實並不重要。
他得到了“許可”——“進到裏麵去”,並且沒有後續的限定。
如果那個守衛繼續說要這兩個交班的去做具體的事情——比如“做報告”或者“交武器”,那這份限製也會作用到赫胥黎身上。
他必須得去做相同的事情,否則的話,這結界的警報就會被觸發。
當然,這個過程也可以任意的扭曲。
比如說,赫胥黎可以將自己身上任意一把武器,扔在城堡內任意一個人可以看到的地方。
這種接近於“言靈”的效果本就可以通過玩弄文字遊戲來進行有限的扭曲。
但赫胥黎一點限定都不打算接受——任何限定都有可能讓他提前敗『露』。
所以在“進入許可”完成之後,赫胥黎就活化了說話者鼻腔內的陰影。
在沒有直接接觸、或者用活化陰影間接接觸的時候,赫胥黎不能直接賦予這種陰影多強的力量。
但赫胥黎也不需要賦予它多強的力量,能夠狠狠刮一下這個人的鼻黏膜,讓他打個噴嚏就成了。
——如果是京都的話,說不定可以更輕鬆一點。
赫胥黎如此感歎。
這是他在最大限度扭曲了瓦達德的境界魔法之後,所達成的結果。
他得到了“許可”,但這並不穩定,如果有人意識到“有敵人混了進來”這個事實,那麼他就會瞬間觸發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