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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浩看著那個陌生的乞丐,心中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感覺十分詭異。
四月梅雨天氣,江南一座繁華都市裏,都江高中學校門口正車水馬龍,忙於回家的學生在校門口四散而開,猶如洪水一般湧了出去,梁浩站住腳步,在心中仔細揣摩著這種詭異的感覺:雖然確定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見過麵,但依然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梁浩有些心神不寧,每每放學總是快步走開,卻又忍不住偷偷端倪一番。
乞丐一身落魄的模樣,年齡在六十歲左右,衣著破爛,表情倒算是平平靜靜,這種乞丐在城市裏到處都是,可這個乞丐卻顯得有些特殊,臉上總是一副世事無求的模樣,盤腿坐在校門口一個角落裏,跟前放著一個破碗,周圍湧動的人流不會注意到他,而他也似乎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人流,反而像是專門在等人一般,不急不躁,準點準時的坐在相同的位子,他眼神平靜到讓人心慌,總是平靜的注視著梁浩,從梁浩走出校門口的那一刻開始一直到梁浩消失在巷子轉角,起初梁浩並未在意,但連續一周之後,梁浩終於不得不開始關注這個乞丐。
這一天,梁浩故意晚走了半個小時,校園裏已經空無一人了,帶著一絲疑惑和交雜這恐慌的悸動,梁浩從學校裏走出來,果然,那個乞丐依然盤腿坐在那裏,梅雨又開始飄灑起來,將他的衣衫和頭發打濕,梁浩站住腳步,疑惑的注視他,而乞丐依然是那樣平靜的看著梁浩,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平靜背後空洞的眼神讓人倒是讓人有些寒意,梁浩渾身顫抖了一下,喉結滾動了幾下之後,帶著顫音問他:“你是在等什麼人麼?”
乞丐眼神中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頓了頓,道:“確切的說,我是在找人。”乞丐聲音銳利,洪亮且深厚,和那些聲音沒有任何活力的乞丐完全不同。梁浩不知為何心忽然慌起來,趕緊撐開雨傘迅速的走開,這個乞丐讓他害怕,同時又讓他有了一種近乎興奮的觸動,那個乞丐見梁浩走遠了,慢慢站起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然後也消失在細細的梅雨之中。
深夜時分,雨大了起來,梁浩躺在床上已經無心睡眠,下午發生的一切都曆曆在目。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確實有點不尋常,起源便是因為這個乞丐,在此之前,梁浩一直是一名簡單、普通的高中生,可就在一周之前,這個乞丐突然到了校門口,好友對他笑道:“你注意校門口那個老乞丐了麼?他好像把你當成有錢人了呢,這麼多人不看,你一出來就盯著你看,倒像是有什麼目的呢,你可要注意一些!”
孫仲的玩笑話,梁浩起初隻是一笑了之,可現在,梁浩忽然感覺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從這個老乞丐的眼神中,梁浩看到了一種似曾相識、也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不知道為何,梁浩有種臆斷:他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乞丐!
雨點擊打在屋頂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讓人聽了心情更加煩躁。閣樓下傳來母親和牌友們說說笑笑的聲音,聲音很響,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裏格外刺耳,幸好梁浩已經習慣,已經可以忍受,但話又說回來了,即便是不能忍受又能如何呢?一個酒鬼父親和一個賭徒母親,無休止的爭鬧和響徹整晚的麻將聲,這就是梁浩的家庭生活,許多時候,梁浩都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之中,由來已久的怨恨讓梁浩從年幼時期就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此刻,梁浩顯得格外煩躁,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
幾聲貓叫從屋頂上傳了下來,這樣大的雨小貓怎麼會在屋頂上呢,梁浩從船上站起來,打開窗戶,冷風夾雜雨點吹了進來,吹在臉上倒是很舒服,讓梁浩清醒了許多,還沒有細細尋找,那隻小貓便自己忽的一聲從屋頂跳到窗台上,落在梁浩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