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相愛人的天堂和樂園。它不僅使他們的激情欲望有了合法的宣泄途徑,而且他們可以為性的快樂而狂歡呻吟。雖然生活過得比較清貧,雖然亞鵬僅僅是個無權無勢的科員,但他在蕙然心裏比誰都偉大,亞鵬對蕙然一往情深溫柔體貼恩愛有加,又很有情調很會煽情,讓蕙然天天朵頤著性愛的美妙大餐,她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快樂的女人,能與亞鵬平平安安默默無聞地廝守一生我已足矣。
在他們結婚的第七年,亞鵬所在的公司瀕臨倒閉,總公司領導授命他出任經理。亞鵬是個“士為知己者死”的硬漢子,隻要給他提供一個施展拳腳的舞台,他就會拚命效力。從此,他不分白天黑夜地撲在事業上,一成幾天不打照麵,沐浴慣了性愛雨露滋潤的蕙然,每每獨守空房,甚感孤寂難耐,有時被強烈的欲望折磨得難以入眠,便在心裏罵他自私、無情、混蛋,可一想到他沒日沒夜地在職場搏殺,一種疼愛、關切、掛念的情愫油然而生,蕙然便原諒了他。
有一天晚上,亞鵬9點多鍾就回來了,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呀,蕙然異常興奮地給他沏好茶,放好洗澡水,然後柔情地偎在他懷裏撒嬌、喁喁呢喃,要知道蕙然已半個多月沒有做那事了。誰知,蕙然正“性”高采烈地營造著性愛的溫馨激情,亞鵬竟躺在蕙然的肩頭睡著了,她像受到極大侮辱似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可抬眼看看滿身疲憊一臉困倦的亞鵬,蕙然的“性”好苦,她的心更疼啊,她頓時潸然淚下,把他放在沙發上,蕙然深深地吻了又吻,然後悄悄給他蓋上被子,她在他身邊就這麼坐著,直到昏昏倦倦地睡著了,等第二天一早醒來,亞鵬的被子已蓋在她的身上,他又離開了家。蕙然呆坐那兒,無聲地流著淚:這是人過的日子嗎?家還不如一個旅店,他有忙碌的工作可以打發時間,蕙然還不到30歲,是一個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女人,憑什麼要遭受性愛饑渴的折磨?一陣怨艾、憤恨、淒涼的情緒過後,蕙然在心裏暗暗祝福亞鵬的公司快快振興起來,好讓他早日回到她身邊。
他們在這種有愛無性保障的煎熬中度過一年多,亞鵬的公司終於走出困境。她滿懷期望著亞鵬從此將從繁忙的工作中解放出來,精心耕耘被荒蕪的性愛花園。可是,這僅僅是蕙然的一廂情願。固然亞鵬回家的次數多了,而且每次總是笑容滿麵,但他“人在曹營心在漢”,依然不能完整地屬於蕙然這個當妻子的。好不容易盼他在家吃一回團圓飯、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在黑夜中漫步的機會、好不容易上床開始翻去覆雨,可往往一個電話就把他招走了。
能夠獲得亞鵬投入地浪漫纏綿一次已成了蕙然的最大奢侈。更讓人氣惱的是,後來他竟然把工作上的一套作風照搬到他們的性生活中,無論是蕙然要他,還是他要蕙然,每次做愛就像打仗,火急火燎地上陣,一路高歌猛進,往往蕙然剛進入狀態,他已完事,把她懸在半空中,一任難以宣泄的欲望折磨。
女人的性欲望不像男人來的快去的也快,性欲望常常得到最快慰的宣泄之後,還要經過較長的“平台期”才能回歸到平靜狀態,更不要說一個性欲望得不到滿足的正常女人,那種性欲望被激起又得不到滿足的滋味簡直比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還難受,它可以持續地折騰得你一連幾天都不得安神,情緒焦躁、易怒、敏感、多疑,看什麼都不順眼,見什麼都煩心。時間一久,蕙然開始對性生活厭惡起來。進而發展到對丈夫的感情也產生了懷疑。
說句心裏話,除性生活以外,亞鵬的其它方麵都讓蕙然很滿意,他事業心強又有才華,這可是當今難得的一大優點。蕙然愛他,佩服他、更敬重他,隻是這沒有快感的性越來越讓她無法忍受。每當他在蕙然身上快馬加鞭瘋狂宣泄的時候,蕙然的心就像被揉被撕一般,而他總是把做愛看作是職場上的叱吒風雲,說要就要,一點也不顧我的感受。每每等他發泄完了,看著酣然進入夢鄉的亞鵬,蕙然就胡思亂想:過去那個溫柔體貼的亞鵬那去了?清靜平淡的生活他們能夠繾倦廝守默契和鳴,為什麼在優越的生活環境中,他們反倒沒有了過去的幸福快樂?難道我真的隻能與他同患難不能共富貴?蕙然常常這麼想著,一種新的念頭跳出來主宰了蕙然的思想:也許她不是那種能適應富貴男人的女人,蕙然經不得太重太久的心理蹂躪和生理上的饑渴,與其讓愛情淪為性生活的葬品,不如讓出夫貴妻榮的位置,重新找回自我。於是蕙然對亞鵬說,她不是他需要的女人,她渴望的他做不到,他需要的她雖然勉強滿足了他,可她的精神卻到了崩潰的邊緣,並吞吞吐吐地向他提出離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