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月色並不明豔,能視度極為有限。九點半許間。
梁雲天帶領著開陽堂與紅纓堂的所有兄弟姐妹們潛伏在扇子幫總部附近(各堂口近期都擴招了些人馬,隻不過紅纓堂招的大都為女性成員居多,)遠遠看著隨警車到來而喧嘩的大院,心裏七上八下不是個味兒,曾幾何時想過自己會走上這條道?而如今更是帶頭者之一,上演的更是如同侵略一般行徑,能安慰自己的似乎也隻有一句話:這就是黑社會…!
劉柄男與王運傑帶領著東山堂弟兄與小龍會挑選出來的精英潛伏於大院的中後方,腳邊擺放著許多長梯,看來是要越牆而入了。
雷子則帶領雄鷹堂的弟兄與賈凡生、水幫老幫主貓在幾艘水幫的小船隻暗藏在河道的竹陰之下。時值寒冬,一夥人頂著河麵呼嘯而來的寒風靜靜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雷子並不是好戰之人,今日大動幹戈實屬發展之必然舉動,隻不過將時間提前了些許而已。城中區的地盤雖說很是繁華,但麵積過小充其量也隻能守成而不足以將五義幫擴大。想讓五義幫更為壯大,隻有擴充地盤一途別無他舉。而想要進駐其他區域,就憑五義幫現有的實力來說無疑癡人說夢般不切實際。
南區,這個目前來說比較貧瘠的地區確是上上之選,雷子看好的是它將來的發展前景。其他幫會並非是看不到這點,但以他們目前的經營策略來說,想要在南區立下旗號其開銷並不是很好負擔的一種負擔。綜合了種種跡象,雷子終選擇了戰爭。
大院內,雖然時值寒冬,可院內的人們並未就寢。待得鐵門緩緩由內而開時,院裏的眾多老弱婦孺們早已整裝列隊般堵在了院門處,吵吵嚷嚷同若集市般將執法隊的步伐給阻了下來。而印刷廠裏,扇子幫幫主第一時間便是招呼手下將違禁品搬運上船,更打電話喚那些不在總部內的幫眾們速度趕回增援。
近六十人的隊伍急急忙忙的將那些個違禁物品打包搬運,趁著夜色沿後門而出步下簡單修建長若百米的碼頭階梯,分裝上幾艘小型船隻之上。隊伍忙而不亂,顯然此等行動已為眾人習以為常之事。
當執法隊伍‘突破’阻撓到達印刷廠時,所見的不過是油布遮蓋下的印刷機械和空空如也的牆壁。文化局一幹上下自是窩著一肚子火卻又無處可發。
這天寒地凍的被警方喚來啃這雞肋實在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簡單查看一周後怨念起伏,對著扇子幫便是一陣要喝。那扇子幫幫主周毅笑顏獻媚而上,暗暗抽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不著痕跡的塞入文化局帶隊之人手中,那官員滿肚的火氣這才緩了些,再一番裝模作樣的指指點點後立馬收隊。
看著遠去的執法隊伍這周毅自是大草這些人的上下十八代,眼看就要過年了,前些日子才‘孝敬’過這些吃肉不見血的混蛋,是不是嫌自己納的貢太少了?這不,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來了,好在自己早有準備,要不這年就不好過了…
窩火歸窩火,可眼前還有一大堆手尾要做。周毅歎出一聲怨氣也隻得喚過旁人尾隨執法隊而去,代得這些人全都遠離此地後才可將貨物複原。期間在外的幫眾也悉數回歸。
將貨物搬下碼頭那是無奈之舉,兼且搬運貨物順階而下並不很吃力,要再將貨物搬上幾百階梯的碼頭時那可就不是省心的事了。近百人的隊伍在夜色中頂著呼嘯的河風罵罵咧咧的將幾船貨物再度運回庫房,沿途不時灑下些散落的紙張更讓人上火非常。忙咯的人們並不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襲來……
躲在船泊之上的雷子等人早已凍得四肢麻木不已,卻又不敢聲張,待得貨物即將搬運完畢之時才招呼眾人吃下由水幫準備好的辣薑糖塊,沒多久暖意便襲上了四肢,小心伸展一趟後這才給梁雲天發出行動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