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槍。”
周圍傳來一陣陣抽氣聲,沒有人能想到,方牧曄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竟然是個玩兒命的。
要知道決鬥的方式有很多,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冷兵器。畢竟隻要不刺中心髒,失敗者都有挽回性命的餘地。可熱兵器就不一定了……
意大利青年感到了方牧曄濃濃地挑釁,他覺得方牧曄就是在激怒他、恐嚇他,好讓他退讓。
“就比槍!”
“我出十顆水晶,就以打落頭上的水晶為準吧。”作為東道主,喬治伯爵笑眯眯地說著,毫不心疼那十顆晶瑩剔透、價值連城的水晶。
意大利青年臉色這才變得有些難看,在他原本的預想裏,當然是拚運氣。一把手槍裏隻放一顆子彈,誰倒黴誰死。
這種玩兒法,對從小就抱著槍睡覺的他非常有利。
誰能想到喬治伯爵竟然會突然插一腳,指定了方式方法。
但哪怕意大利青年再狂妄,也不可能勃了喬治伯爵的麵子,隻能鐵青著臉同意,但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附加要求:“如果我贏了,這位美女就是我的。”
唐婉如現在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這個意大利青年的要求,她全身心都放在對方牧曄的擔心上。她知道方牧曄槍玩兒的還不錯,可是……
方牧曄看了喬治伯爵一眼,沒有提出意見,隻是默默地走進角鬥場,拿起了侍者捧上來的水晶放在頭上。
“你先來。”
這不僅是一場槍法的比拚,更是一場膽量的比拚。
要知道,瞄中一個拳頭大的水晶並不難,難的是麵對子彈的來襲能夠分毫不動,這是人與自己的求生本能的戰鬥。
原本有些退卻的意大利青年在方牧曄的刺激下也一咬牙,走進角鬥場,舉起了手槍。
唐婉如緊張極了,偏偏她還不能阻止這場荒謬的決定,隻能十指絞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角鬥場。
“你放心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威廉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小喬治見不得唐婉如緊張的就要暈倒的樣子,趕忙安撫。
唐婉如完全沒有聽到小喬治說得話,她的眼中、耳中現在隻有方牧曄一個。眼睜睜地看著意大利青年舉起手槍,對準了頭頂水晶的方牧曄,唐婉如覺得自己的背後已經一片潮濕。
“砰!”
隻聽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水晶的邊緣而過,將透明的水晶炸的四分五裂。
方牧曄被巨大的聲響震得耳朵發鳴,但他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直接拎著手中的槍開始瞄準。
意大利青年冷哼一聲,也把水晶放在了頭頂,挑釁地看著方牧曄。
這種決鬥,最有“樂趣”的就是,生死未卜。如果方牧曄手抖一下,稍微低一點,就會正中意大利青年的腦殼,到時候就算是上帝都挽救不了他的性命了。
可如果方牧曄這麼做了,雖然能將意大利青年殺死,卻會讓他落入千夫所指的境地。沒有人會再願意與他合作。
所以,其實麵對子彈紋絲不動的人,才是決鬥的勝利者。
方牧曄沒有拖延太長時間,在意大利青年剛剛站好就扳動了扳機。
“砰!”
意大利青年其實還準備刷個帥,卻被方牧曄的快動作給打斷了,直到頭上水晶被擊碎,他抬起的右手都沒有放下。
這種出醜,讓意大利青年心中難看極了,他冷笑著舉起手槍,對著已經放好水晶的方牧曄。
手槍往上,往下,再往上,不斷地調整著位置。
對這個很敏感的方牧曄感覺到意大利青年對準自己的位置……心髒,腦門,甚至……下麵。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威懾手段,如果因為他的緊張而導致身體晃動造成的傷害,是不算違規的。
然而方牧曄也是經曆過數次生死的人,這種分量的“威脅”已經不能攪動他的心思了。看到方牧曄一直紋絲不動,意大利青年也不再使手段,微微眯起眼睛對準了方牧曄頭上的水晶。
又是一聲槍響,水晶四分五裂。
這一次,意大利青年選擇的角度比之上次又低了一些。
方牧曄可以感覺到頭皮上的發燙,這是子彈巨大的摩擦力帶來的。
看到不遠處意大利青年那挑釁的目光,方牧曄不怒反笑。
有些人,太過自信的話,總是會遭到報應的。
“準備好了嗎?”方牧曄舉起槍,好整以暇地問著。
“不要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