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繼臣知道,方牧恩非常看重方家的傳承。如果說之前他執掌方家的勢力,還可以勉強說為是女婿傳承家族。那如果方家的一切如果都落到陸琛晟手中,恐怕方牧恩就真的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顧繼臣的胸有成竹讓方牧恩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從理智上講她不希望因為一個仇人而懷疑自己的丈夫、疏遠夫妻間的感情。
但是情感上,方牧恩的心中有一個聲音:顧繼臣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故意激怒阿晟,除非……他說的是真的。
方牧恩還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卻聽到顧繼臣冷冽的聲音,“顧總,我得到消息,五分鍾前銀行的催收人員已經前往你的家。如果你不能及時趕到的話,恐怕顧家就會被查封。”
顧繼臣臉色大變,雖然他已經被凍結所有財產,但是在家裏還存著大量的現金和金條,這都是他早早藏好以備不時之需的。
如果顧家被查封,那麼他就真的成了一文不值的窮光蛋了。
想到這裏,顧繼臣也顧不得再對方牧恩說什麼,匆匆轉身離開了。
威廉守衛在方牧恩身旁,全程都事不關己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顧繼臣離開不久,威廉似乎是看出來方牧恩的情緒不太對,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也告辭離開了。
直到所有的外人都不在了,方牧恩才隱忍著問陸琛晟,“阿晟,方家的事情……是真的麼?”
陸琛晟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自從和方牧恩重逢以來最大的危機已經到來了。
整理了一下措辭,陸琛晟謹慎地對方牧恩說,“牧牧,顧繼臣是以偏概全、混淆視聽。”
“夠了,你不要說了。”方牧恩忽然打斷了陸琛晟的話,然後站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去休息一下。”
在陸琛晟要說出真相的時候,方牧恩忽然害怕了。她開始畏懼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所要麵臨的抉擇。所以,她寧可做一隻把頭埋在沙子裏的鴕鳥,能躲一天是一天。
麵對方牧恩的反應,陸琛晟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有些急迫地想要解釋:“牧牧,我並沒有……”
“阿晟!”方牧恩捂住自己的耳朵拚命搖頭,“我說了,我不想聽,我要睡了。”
那前所未有的抗拒態度讓陸琛晟心疼極了,他想要上前抱住捂住腦袋的方牧恩,但又被她那抗拒的態度阻止。
看著方牧恩幾乎是三步一踉蹌地上樓回到臥室,陸琛晟的心都在滴血。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為了讓牧牧接受現實,之前陸琛晟和她立了一個一年之約。陸琛晟為此做了很多準備,目的就是確保最後萬無一失。
可是陸琛晟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牧牧已經開始排斥他了!
整整兩天,方牧恩都在房間裏不吃不喝,無論陸琛晟怎樣敲門都沒有人理會。
萬般無奈之下,陸琛晟隻好抬出了殺手鐧果果。
“暮暮阿姨,你怎麼了?”果果懵懵懂懂地看著方牧恩,她不明白為什麼平時天天笑著的暮暮阿姨要哭喪著臉躲在房間裏不肯出來。
“是陸叔叔欺負你了麼,果果幫你打他!”童真的勸慰讓方牧恩終於把頭抬了起來,兩天的不進食以及心情上的糾結讓她麵無人色,把果果嚇了一小跳。
果果怕怕地拍著小胸脯,誇張地喘氣。
“暮暮阿姨,你好像生病了,我要去找媽媽。”說著果果跳下床打算衝出去找林彩救命。
陸琛晟一直守候在方牧恩的屋外,希望能夠進去。但是方牧恩抗拒的態度讓他無法踏進屋子一步,聽到果果的呼喊聲,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大跨步著衝進了房間。
“牧牧,我們好好談一談吧。”陸琛晟蹲在床邊,第一次用請求的語氣和她說話,他將姿態放的很低,低到方牧恩有些心酸。
“阿晟……”這兩天,方牧恩想了很多很多。她在回憶自己和陸琛晟從一開始的利用到後來的恩愛,每一天每一秒都是極為美好的回憶。
感覺到方牧恩的動搖,陸琛晟心中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方牧恩根本不願意聽他的解釋。
“阿晟,我給你、也給我自己最後一個機會,我希望我們能夠坦誠相待,好麼。”做出這個決定,是方牧恩經過深思熟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