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人員已經就位,林蕭看的真切,廖天雄父子站在原告方,跟隨他們的還有一名男子,想必就是這人就是他們的律師了。
白家這邊的被告人白蘇父女倆並沒有出現,站在被告方的是白家的家主白老太爺,他的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葉醫生,一個是——
林蕭的瞳孔驟然在那人的麵孔上收縮,他怎麼沒想到了,陳斌,陳斌,其實就是斌叔的全名啊。
後者注意到有人在看他,轉過頭去目光與林蕭碰了個正著,後者有些惶恐,飛快地避開斌叔的眼神,他之前和斌叔簽訂合同的時候那樣信誓旦旦,現在白家有難了,可以說跟他之前的死纏爛打也有關係,既然是這樣,想必對方肯定不會給他好眼色看的。
果然,林蕭抬起頭來再看斌叔的時候,後者掛著一臉煩悶的表情。
白家還沒原諒自己嗎?白蘇還好吧?林蕭又不自覺地開始聯想白蘇的身體狀況,之前白狼跟自己說她已經好多了,可是現在從白家人的臉色上來看,林蕭又覺得白蘇惹上了一件大麻煩。
“旁聽請肅靜,我要開庭了!”
法官的聲音如洪鍾般響亮,一下子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法官的小錘子上,大家都知道這一個錘子的重量,僅僅一錘落地,就足以拯救或是摧毀整個白氏集團。
“下麵請原告發言。”
廖天雄父子對他們請來的律師十分有自信,而後者也是侃侃而談,有理有據。
說的什麼,當然大多是拿白家的艾滋病欺瞞案說話。白狼隱藏自己女兒的艾滋病病史,讓後者去學校上學,與正常人同吃同睡,這是對公眾安全的攻擊,也是對病理道德的踐踏。
葉醫生不屑的消笑出了聲,法官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向了他。
葉醫生注意到法官朝他看過來,於是正色開口道:“法官大人,我認為原告說的不對,我作為一名hiv的研究醫生,對hiv的傳播途徑十分了解。”
“艾滋病又稱獲得性免疫綜合症,是一種具有潛伏期的病症,其傳播途徑大概分為性傳播、母液傳播、血液傳播三種,其中大部分都來自與性傳播,即不正當的性交傳播。”
說到這,葉醫生朝眾人掃了一眼,他發現大家的臉上都變得有些奇怪,或許是因為對艾滋病本身的理解偏差吧,這種因為覺得惡心而厭惡的疾病大多為人所不齒,隻是,這不能怪罪於所有艾滋病人吧。
葉醫生看了一眼對麵洋溢著冷笑的青年律師,他知道後者一定為自己占盡優勢而沾沾自喜,可惜,他未免也篤信白家沒有後招了。
葉醫生麵色突然一邊,朝著法官認真道:“法官大人,我想請求查看北海學校檢測出的那批艾滋病患者的病例。”
原告廖明傑的臉上看起來有些不悅,說:“你以為那些病人的病例是那麼容易查的嗎?審理的時間並沒有多久,又豈是一時半會能結查完的?”
葉醫生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淡然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抽查一兩份看好了,反正我們力求公正就行了。”
說完葉醫生又看了看法官大人,直到後者準許了他的請求。
廖天雄狠狠地瞪了一眼兒子,這後者可真是豬腦子,竟然這麼快就上了葉醫生的當,後者這是故意在激廖明傑,抽插一兩份?一兩份有問題的病史就足夠讓廖天雄他們敗訴了。
後者微微一笑,幸好他們早就已經被這些事安排妥當了,根本就不怕葉醫生查人。
“事先聲明,我們廖家並沒有詆毀白蘇,說她不純潔,那些我們不知道,也不敢隨便亂說。”
“廖天雄!”斌叔發恨地瞪著眼前的胖男人,恨不得當場把後者打趴下,他的語言實在是太過分了。
法官敲了敲錘子,說道:“肅靜!”
場麵又一下子恢複了安靜,剛才還繞著整齊的桌椅板凳的暴怒感一下子蕩然無存,廖天雄笑了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不是故意激我的兒子嗎?我也讓你吃吃苦頭。
休庭聲在封閉性極好的法院中回蕩不絕,葉醫生被陪審員帶去看病史了,此時隻留下一大幫子被告原告和旁聽者,聲音一下子又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