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 / 2)

縷縷幽香縈繞得和合宮的偏殿內滿屋生香, 可這沁人心脾, 舒緩疲勞的香味再好, 終究難擋惠妃心底的煩躁。

惠妃皺著眉揉了揉額角, 雙目淩厲盡露, 朝一旁的親信杜鵑道, “她真是這麼說的?”

杜鵑與喜鵲一樣都是惠妃的陪嫁丫鬟, 進宮做了她的執事女官,本與喜鵲是一樣的身份,可那喜鵲嘴巧, 做事利落,甚得惠妃心意,惠妃偏寵她多一些, 杜鵑在惠妃麵前也討不得好, 心裏便十分不受用,可巧喜鵲上吊而亡, 惠妃身邊無人, 便待她親近起來。

“可不是, 娘子你不知道, 那師喬婷說起國舅爺的那些話, 簡直穢不可聞。”杜鵑歎氣道。

惠妃眉心擠成一個川字, 猛地坐起身子,“她說什麼了?”

杜鵑忙道,“這奴婢不敢說。”

惠妃不耐煩道, “讓你說, 你便說!”

杜鵑忙跪下道,“是,她說國舅爺與她情誼深長,已經許了終身,不日便會來娶她,那時她便是羽林將軍夫人,讓同她住的茹穗別狗眼看人低,以後定教她吃不了兜著走,茹穗被她唬得睡不著,跑來找我哭訴,我一聽和國舅爺有關,趕緊來告訴娘子。”

惠妃一瞪,“就憑她!也配上我弟弟?!笑話。”

杜鵑低著頭掩嘴一笑,“可不是癡心妄想。”

惠妃擦了擦鼻尖,左右一尋思不放心,揮了揮帕子道,“你去把士郎叫過來,就說我有事問他。”

杜鵑聽了忙答應著起身出去找人去請江士郎,又走回殿內對惠妃道,“娘子,您不會真的相信那師喬婷說的話吧。”

惠妃皺著眉,歎氣道,“士郎自小就愛胡鬧,之前跟定國侯家的小兒子搶倡妓還曾打起來過,為這父親才給他娶了南國公家的嫡女,讓他收收心,現在瞧著雖好,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老毛病犯了,瞧見宮裏的女官不管什麼貨色就玩了。”

她說著歎了口氣,“隻他糊塗,宮裏的女人豈是隨便玩得,若是傳出去丟了皇家的臉麵,他有十條命都不夠抵的!”

杜鵑一聽點點頭,“娘子且先別慌生氣,許是那師喬婷癡人說夢呢,隻等國舅爺來,便知道了。”

惠妃擺擺手,不做聲,頻頻往殿門那瞧去,瞧不見人還敲了下手邊的桌子。

“娘子,您別急,已經命人請去了,國舅爺肯定很快就來了。”杜鵑瞧她一臉急色連忙勸道。

惠妃點點頭,也不作聲。又過了會,聽見太監的通報,眉宇才舒緩了些,“快讓他進來!”

江士郎走進殿內,瞧著惠妃一臉怒容,行了一禮,納悶道,“長姐何事如此生氣?”

惠妃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杜鵑忙將茶水送上。

“你還有臉問我?我問你,最近可有沾惹上什麼花花草草?”

江士郎困惑道,“我最近事務忙得脫不開身,哪裏有那閑情。”

惠妃沒好氣道,“你說沒有,可人家都在我宮中傳遍了,你說你也是,哪裏的美女尋不得,竟尋到我宮裏來了,這也罷了,還偏是那麼個貨色。”

江士郎突得站起來,“長姐這話是何意?我怎聽不懂。”

惠妃歎氣道,“我宮中一個宮女,指名道姓說你與她私定了終生,連身子都互相看過了,眼巴巴等著去做羽林將軍夫人呢。”

江士郎身子一震,“何人如此大膽汙我名聲!若被聖上知道還了得!我再是年輕糊塗,也斷不會調戲宮中女官,這傳出去不僅汙了皇家名聲,我們江家也難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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