涾凝抬頭望向身側的襲陌,“怎麼說的如此輕鬆,好像全都在掌控之中了一般?”
襲陌側首看著涾凝的眸中滿是柔情,“你說要回去那自然是要回去的,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要回去的,我既然能做到,為何不如此允諾你呢?”
涾凝忍不住笑,“還是如此狂妄!”
襲陌摟著涾凝,聞著涾凝身上熟悉的味道,心才安定,“即便是被聞人子墨關起來,我一樣沒有俯首。”
涾凝側耳聽著襲陌的話語,心頭早已被痛楚縈繞,“那時候的你是何種的滋味?被關在思凝殿的時候想來是能聽到我一切的動靜的吧?”
“嗯。”襲陌輕語,“你所有的聲音和動作我都能聽得到,其實我反倒是慶幸被關在了離你那麼近的地方。再痛苦再艱難,隻要能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涾凝知曉一定不是這樣的,當時的襲陌該有多麼絕望她都能夠想象,哪能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希望呢?
“就像你被關在風亦國的時候,我亦是沒有在你身邊,那時的你有多無助有多痛苦,許是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誰讓我如此舍得你的!”
襲陌還沉醉在自責中,涾凝忽然頭一扭,望向襲陌,疑惑道,“你何時開始喜歡我的?”
襲陌身子一僵,臉色變了變,何時開始喜歡的?他如何知道,“不記得了。”
“不可能啊,這種事情豈會不記得,你再想想呢!”
“當真是不記得了,這些事情哪能記得那般清楚!”
涾凝不依不撓拉著襲陌的袖子,“不會在要收我為徒的時候就看上我了吧?”
“胡說!”襲陌激動的嚷嚷,“那時你還是個小孩子,我也還小,哪能有那般的心思。”
涾凝撇嘴,“那可難說。”
“哪裏難說,你莫將為師看的那般……不正經!”
“是你說你本來就不正經的,此刻怎麼突然又說莫要將你看的不正經了?”難得看到襲陌這般窘迫,涾凝又追著問,“我再想想,難道是從斷頭台上救下我那一刻嗎?”
襲陌忍不住翻白眼,“你以為那時的你有那般魅力嗎?蓬頭垢麵的,為師當時都不想抱你。”
涾凝回身一把抱住襲陌,“那就是買銀簪的時候開始的,是不是?”
襲陌撇頭,“忘了忘了,哪裏記得那麼清楚。”
涾凝哈哈哈的笑著,一邊說著,“就是那個時候了,還不承認!”
涾凝正大笑的時候,襲陌冷不防的問道,“那你呢?”
涾凝抬眸,媚 眼如絲,紅唇微啟,“許是一直都在心裏而不自知。”
襲陌笑了,順勢吻上了那微啟的紅唇。
在明朗的月色下談情說愛,竟然能如此的美好與溫暖。
今日的草原上格外的熱鬧,方圓數裏的人都知曉今日是軍師與他的妻子成婚的日子。他們的王上特意命人準備了好酒好菜晚上大肆宴請臣民,寓意普天同慶。
營帳裏,涾凝一身大紅色的嫁衣已經著身,外頭套了一件紅色的短襖,領口處繡著前幾日古軒洛特意去深山裏獵回來的銀狐毛,穿著甚是暖和。
今日的紅瑪都是一身紅衣相稱,紅瑪看著涾凝的紅衣配銀發,一直眼眸都挪不開了,“奴婢一直知道姑娘是好看的,但是姑娘總是不愛裝扮自己,如今以裝扮起來何止是好看呀,簡直就是仙女兒了!”
涾凝聽著都免不了樂開了花,“你今日嘴裏是抹了蜜了?說話這麼甜?”
紅瑪大咧咧的笑,“今日本來就是個喜慶的日子,當然是要甜甜蜜蜜的了。”
“我今日看起來真的好看嗎?”
涾凝不斷的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頭一次感覺這頭銀發好像是有些礙眼了。
“當然好看。”紅瑪說的真誠,“姑娘穿什麼都好看,若是嫁給心上人的嫁衣就是最好看了。”
涾凝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羞澀的笑了,想不到她賀蘭涾凝還有如此嬌羞的時候!
紅瑪正準備拿喜帕,一轉身便看到不止何時出現在營帳裏的古軒洛,正要行禮,古軒洛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紅瑪了然,微微躬身行禮之後便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