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凝殿的事情不過半日,就傳的滿皇宮上下皆知。
年關將至,聞人子墨很忙,這幾日出宮在校武場激勵要在年時加冕出力的士兵們,所以思凝殿一事便直接傳到了行宮的聞人雪嬈那裏。
“霜兒,子墨這幾日是否在宮外犒賞三軍?”
“是的,約莫還要兩日才回宮。”
“好,這兩日,你去將那女子除掉,一切後果本宮擔著,絕對不能再留,留著就是個禍害。”
“是,長公主。”
“竟然是滿頭白發,看來子墨亦是早就知曉的。”聞人雪嬈氣還未消,“如此不吉利,他還想著加冕的時候冊封此不祥之人為皇後,真的當本宮不存在了!”
“長公主莫要氣壞了身子,奴婢今晚就去辦,若是皇上問責,一切都有奴婢擔著,不要壞了皇上與您的關係。”
“本宮無妨,你且大膽行事,趕緊給本宮了結了此事,不然本宮心神不安。”
“遵旨。”
思凝殿內,燭火還亮著。
涾凝自屋內出來,看到門口的兩個侍衛還在站崗,隻是眉眼都不往殿內瞧一眼,怕是被嚇的不輕。
白日裏逃跑的小宮女也沒有回來,涾凝一個人在廚房裏找了些吃食。看了看食材,涾凝還是給自己簡單的煮了碗麵,好久都沒有吃烤羊肉了,襲陌待我找到你,你再烤給我吃吧,別人烤的我好像都不愛吃。
涾凝端著碗,抬頭看著埋在雲裏的月色,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她深深的感覺到挫敗與無力,隻要有時間,她幾乎還是每晚都出去找人,隻是好幾個月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音訊。
難道真的就要在山璟國這裏了卻殘生了嗎?
涾凝正陷入悲慟與迷惘,忽然,臉色一冷,手中瓷碗舉起往耳邊一擋,“叮”一聲銀針與瓷碗想碰撞的聲音,下一瞬瓷碗就在手中破裂。
涾凝順勢扔掉手中的瓷碗,幾個旋身躲過偷襲,手中的白紗已經飛出,同時手腕處的銀針也不客氣的“唰唰”飛出。
隱在暗處的人終於不得不現身,黑色夜行衣,四人,還有一人的屍首躺在她們身側。
沒錯,那幾個人都是女人,涾凝冷笑,“山璟國沒人了嗎,明的暗的什麼都讓女人出手,男人都不會做事嗎?”
領頭的霜兒示意手下上,不要與涾凝多廢話。
三個女子同時飛身前來,在山璟國好幾個月,聞人子墨好吃好喝好藥伺候著,涾凝的身子早已恢複的差不多了,對付這樣幾個殺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幾招幾式,三個上前的女子就被涾凝收拾了,霜兒微眯著眼眸看著涾凝,眸中倒是有幾分讚賞之意,“沒想到姑娘的武藝這麼高強。”
涾凝淡笑,“怎麼,要認輸嗎?還是要供出你背後的人?”
霜兒麵色依舊冰冷,“無需供出誰,要殺你的人本就是我!”
霜兒話音落,飛身起,銀劍飛快的刺向涾凝,涾凝早就有所防備,腳點地身子後仰同時飛行後退。
絕地起,白紗纏繞住霜兒的銀劍,霜兒身子不受控製一下被拉到涾凝身前。
涾凝披風早已脫去,三千銀絲在寒風中纏繞。
霜兒眼神一晃,涾凝一個旋身,將霜兒的銀劍搶了過來,霜兒欺身上前,與涾凝同時出掌,兩人對擊一掌,霜兒後退數步,扶住了身子。
涾凝則原地站定,她內力大增也是要感激不斷傷害她又給她度真氣的刑傲天的。
霜兒撫著胸口,不敢相信涾凝竟有如此內力,看來今晚是動不了她了。
“是誰讓你殺我的?”
“我說了,是我要殺你。”
“那你是誰?”
“無可奉告!”
“是許娉婷還是聞人雪嬈?”
“你還認識許娉婷?”
涾凝淡笑,“看來你是長公主的人。”
霜兒暗道不好,著了這個女子的道了,“你休要胡說,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霜兒飛身離開,剩下院子裏的幾個女子也拖著剩下的那個女子一同離去。
思凝殿外的打鬥聲也漸漸散去,這些人對宮裏的布防了如指掌,不是她的舊識許娉婷就是那個有過一麵之緣的聞人雪嬈了。
兩個人都有殺她的動機,而聞人雪嬈則更有實力一些,想來她猜的都沒錯了。
不過也好,這麼些事情也正好提醒一下聞人子墨,提醒一下他他們沒有可能。
刺殺的事情不過幾個時辰,就有暗衛快馬加鞭的傳到了城郊的軍營,軍營的聞人子墨自然是震怒的。
“放肆!七羽,你趕緊去查,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皇上,屬下還有一事未曾稟報。”
聞人子墨抬頭,怒氣不減,“說!”
“今早傳來的消息,說……說賀蘭涾凝”
“什麼?”
七羽緩神,但很快拉回思緒,繼續道,“說她親自摘掉了披風與帽簷,嚇走了門口所有查探的人,思凝殿‘妖女’一事幾乎傳遍了整個皇宮。”
“為何不早些稟報?”聞人子墨“砰”的一聲拍碎了麵前的木桌。
七羽跪下請罪,“早上皇上就去堤壩視察了,中午去衝鋒營犒賞三軍喝的伶仃大醉,屬下是準備晚上再與皇上稟報的。”
聞人子墨咬牙道,“此事是不是已經傳到長公主的行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