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藥師看著涾凝躲過一劫,這才鬆了口氣,步伐不覺退後了一些,這個豹子果然是可怕的。
豹子左右晃動著身軀,左一步右一步迂回前進,涾凝退縮到角落裏,銀針和白綢都在左手準備著。
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動物是習慣了黑夜的,在黑暗的環境下對他們來說就更為有利。涾凝一絲一毫都不敢放鬆,雖然心底絕望甚至想過就此了結,不過當危險來臨的時候,還是會本能的躲避和反擊。
沒有給涾凝太多喘息的機會,獵豹就再一次蓄勢待發,暗夜裏琥珀色的眸子好似有一道光幾緊緊盯著涾凝,前爪微曲,後腿發力,再一次猛的一撲。
涾凝早就有準備,整個身子蜷縮著往左側一翻,隻是獵豹沒有停歇一招不中又發起下一次攻擊,涾凝身子不夠靈巧終究還是沒有躲過,被獵豹撲倒在地。
籠子外的徐藥師看的心驚膽顫,心裏為涾凝捏著一把汗,時不時在一旁提醒,“姑娘,後腿,左後腿!”
涾凝迅速反應,強迫自己鎮定的對待腦袋上方鋒利的牙齒和滴著口水的血盆大口,左手趁著空隙朝著獵豹的左腿射 出一根銀針。
獵豹吃痛,銀針上抹了毒,獵豹的力氣一下子弱了下來。
涾凝稍稍鬆了口氣,隻是手下還強抵著獵豹的襲擊,回過神來的獵豹被偷襲了之後怒氣橫生,使出渾身蠻力。鋒利的獠牙呲向涾凝的臉,涾凝氣力不足,一人一獸的對峙涾凝顯然處於弱勢。
徐藥師在一旁氣急敗壞,又不敢上前幫忙,衝著四周叫喊,“你們趕緊的啊,救人啊,再不救就來不及了,她可是王妃,王爺這是與她置氣呢!”
此刻的隱衛早已隱在暗處,沒有刑傲天的吩咐根本不可能現身,別說關著的是王妃,就算關著的是皇上,沒有刑傲天的吩咐,他們也不會現身的。
涾凝也深諳此道,手下持續發力,好在今日刑傲天渡了不少真氣給她,不然她恐怕都支撐不到現在。想罷,涾凝手下猛的用力,幾乎要廢了的右手彙聚所有真氣,吃痛的猛的使出一掌飛向獵豹的腦門。
獵豹被突如其來的一掌震飛出去,腦子震蕩了許久,趴在地上,過了許久之後才搖晃著起身。對著涾凝齜牙咧嘴,竟然沒有再上前,默默的退回了角落裏。
涾凝這才鬆了口氣,全身的劇痛隨之而來,繡眉緊蹙,自己也退到了另一個角落裏。
徐藥師趕忙拎著藥箱上前為涾凝查看傷勢,右手的銀絲被拔出來了都包紮好了,手心手背麵目全非,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此刻又溢了出來。
“老頭,你不離我遠一點,不怕刑傲天責罰你?”
“我怕什麼。”徐藥師一身正氣凜然,“再說了王爺也沒說不讓我醫治你。”
涾凝淺笑,將猙獰的手從籠子的空隙遞給徐藥師,自己還不時的注意著對麵佯裝休憩的豹子。
同一時間,在風亦國皇宮大殿內,刑傲天心不在焉的看著麵前的沙盤。
“六王爺,六王爺!”
“嗯?”刑傲天猛然回神,望向叫他的大臣,“何事?”
“微臣是說一萬大軍從這裏進去,然後分兩道彙合不知王爺覺得是否可行?”
“不行,兩頭包抄是一個計謀,但是這一萬大軍約莫還沒從這裏出來就會被敵軍全部殲滅。”
幾人又陷入沉思,刑傲天的思緒也漸漸飄遠,望向殿外的月色,一抹擔憂濃濃的縈繞在心頭。
同樣在這撩人的月色下,寂靜的城中街道的瓦礫上,兩個身影正一前一後的加速前進,一黑一白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
“你就不能換一身夜行衣嗎?你可知這夜晚白色多惹眼?”
“我又不怕。”襲陌依舊淡淡的回應。
“誰怕,我是怕你壞事。”古軒洛氣不打一處來,得知襲陌走了之後,將戰事全權交給張堯,自己也快馬加鞭出來找襲陌,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跟上了襲陌。
襲陌基本上是白日不休息,夜裏不睡覺就這麼直奔風影城。如今在風影城內都已經搜尋了兩日了,六王爺府邸和所有的別院都去看過了,還是沒有一點涾凝的身影。
“倒是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
襲陌一臉嫌棄,古軒洛才不管,隻要能找到涾凝,被嫌棄他也無所謂,“我總不能讓你搶了先機。”
“幼稚!”襲陌斥罵了一句,腳下行程愈加快了一些。
古軒洛低聲嘟囔了幾句,看這行程,好像是昨日看過的一個別院,“這個別院不是來看過了麼?”
“我不放心,再去看看。”
古軒洛不說話,腳下也加快了速度,跟在襲陌身後,兩個身影沒入月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