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的涾凝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沒有能進去看一眼著實是遺憾的,若是能進去找到那錦盒,若是能毀了那錦盒,即便刑傲天內力不差,但是她也是有能力對付的。
她可沒忘了之前怡悅雅苑和山穀崖底的那筆賬,她說過她會還的,她便言出必行。
離開的時候涾凝特意觀察了一下頂樓,頂樓偌大的一間屋子隻有一扇木窗,且還是靠牆那邊。整個書閣的牆有數米高,且牆麵光滑整潔,以她的輕功想要飛身上去攀爬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哎!”涾凝歎了口氣,眼看著自己的王府裏也潛伏了半年多了,好不容易靠著玉瑤找出一點點線索,眼看著就這樣斷了。
罷了罷了,以後時日還長,涾凝安慰著自己這才昏昏欲睡……
連著許多日,刑傲天都沒有回來,自那日不歡而散之後,涾凝便沒再見過刑傲天。
這幾日天氣忽冷忽熱的,涾凝怕熱,衣衫依舊穿的少,天氣冷了也不願加,就這樣便得了風寒,再加上昨夜沐浴竟累的在浴桶裏睡著了,這風寒便是愈加嚴重了些。
“這可怎麼辦啊,王大夫,你開的藥方吃了兩日一點用都沒有,王妃的燒是一點也沒有退下去!”
沉兒焦急的和外室的王大夫說著,還不時的看向屋內,聽著屋內一陣陣的咳嗽聲,內心愈加的急躁。
“沉兒姑娘還是去找王爺進宮請太醫吧,王妃這都十日有餘了,高燒不退,怕是不好啊。”王大夫也是焦急的很,府內府外都傳這殘暴嗜血的六王爺可是極寵六王妃的,若是被自己醫治的有個什麼閃失可如何是好。
“戰事吃緊,王爺都已經許久沒有回府了,一直在皇宮裏待著,我也是進不去那皇宮的。”沉兒焦急的在原地來回踱步,嘴裏還不停的碎碎念,“這可如何是好啊,我還能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這樣吧,我再重新開一個方子,你再煎一天藥給王妃服用試試。”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趕緊開藥方吧。”
沉兒拿著王大夫給的新藥方,讓其他婢女去抓藥煎藥,自己還是不放心守在涾凝身邊。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沉兒就給涾凝換一塊冰涼的布巾,可是涾凝依舊高燒不退,沉兒都快急的要哭了,倒是床榻上一點氣力都沒有的涾凝稍顯鎮定。
“不過是生了個風寒,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過幾日就好了。”
看著自己的主子還在安慰自己,沉兒忍不住抽泣,“王妃都病了這些時日了,府裏也沒有一個人來關心您,連王爺都不曾回來看看您,沉兒請了好幾個大夫了,藥也換了許多種,還是一點都不見您好轉。”
“總是需要些時日的,也怪不得那些大夫,咳咳咳。”
“王妃莫要說話了,沉兒知道了,沉兒給您倒點熱茶去。”
看著沉兒的背影,涾凝躺在床榻上,眼神都有些渙散了,她是不是許久都沒生病了,許久都沒有被別人如此的關心照料過了,為何心下會有這般感動的感覺呢!
“什麼?得了風寒數十日了,為何不來稟報?”刑傲天一掌拍到身前的木桌上,赤紅的雙眸滿是怒氣。
“是王爺說不讓屬下稟告任何關於王妃的事情的。”何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到了。
刑傲天收回怒瞪的視線,冷冷道,“回府。”
說著起身便走,何焱跟在身後很是為難,“王爺,皇上馬上就到了,現在走是不是不大好?”
“本王還無需你來提醒!”刑傲天陰沉著臉步伐加快了不少。
“屬下該死!”何焱輕輕歎了口氣,與殿內的公公說了幾句,便跟著刑傲天急匆匆的離開了。
刑傲天從皇宮回來,天色已經漸暗了,沒有回房換身衣衫便徑直去了金蘭苑。
推門進去,便看到沉兒跪坐在涾凝床邊淚眼婆娑的模樣,而床上的涾凝臉色蒼白,沒有一點生氣。
頓時刑傲天就心生一股怒氣,大聲斥道,“你在幹什麼?王妃還沒有死呢,給本王滾出去,晦氣的東西!”
沉兒嚇的一個激靈,連跪帶爬跑出了內室。
大聲的怒斥也吵醒了床上熟睡的涾凝,剛醒涾凝便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想要起身,刑傲天大步走到涾凝床榻前,扶住涾凝;“不要起身了,有病在身,這些就都免了吧。”
涾凝也不矯情,自己是真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躺會軟塌上,涾凝有氣無力道,“謝王爺。”
“本王叫了太醫,一會兒便來,你等等再睡。”
“謝王爺。”
涾凝說完閉目養神,她還記著前幾日兩人還大吵了一架呢,哎!
刑傲天也不說話,將盆裏的布巾攪幹,換下涾凝額頭上已經發熱的布巾,涾凝身子頓了一下,隨後便放鬆的安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