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鞭子下去,執著鞭子的侍衛看到奄奄一息的李月兒,手下有些猶豫回頭望向涾凝,“王妃,她好像快不行了,還要不要打?”
涾凝格外閑散適意,“把她嘴裏的布拿了。”
侍衛將李月兒嘴裏的棉布拔掉,剛一拉掉,李月兒就聲嘶力竭道,“王妃饒命,王妃……妾身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涾凝嚼著咽下一顆葡萄,這才好生說道,“你記著我是賀蘭涾凝,這個王府的王妃,不是府上其他的鶯鶯燕燕,沒本事你最好不要惹我,因為你惹不起!”
“是……是,妾身知道了。”
涾凝手一揮,那侍衛將李月兒從架子上放了下來,被扣在一旁的婢女立時上來扶住了站都站不穩的李月兒,兩人強撐著給涾凝行了個禮,忙逃也似的離開了金蘭苑。
要說在皇陵的李彩蝶落水一直都是謠傳,那今日的李月兒一事府中上下算是親眼所見了,至此,涾凝能傳出去的名聲怕也是不太好聽了。
與她過不去的好像都姓李麼,涾凝無所謂的笑笑,“本王妃累了,將院子收拾一下,午膳不要叫我了。”
沉兒在一旁應聲行禮,眸中的恐懼顯露無疑。
涾凝不在意,這樣也好,要是真的生出什麼感情來才叫麻煩呢,聞著院子裏的血腥味,涾凝好像舒適了不少。
李月兒衝出金蘭苑之後幾乎是被抬回去的,抬回去後就叫了好些府上的大夫會診,事情在府上一下便傳開了。隻是不過一會兒,嚼舌根的人就叫金錢閣的侍衛收拾了,據說是王爺下的命令,此事不準再議!
“你親眼看到了?傷的多重?”玉瑤問貼身的婢女,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奴婢沒有見到,但是好些人都看到了,叫了幾個大夫過去,說是被打的遍體鱗傷、麵目全非了。”那婢女聽的心下一陣發怵。
“她李月兒也有今日。”玉瑤淡淡的說了聲,撇了撇手中的茶杯。
“可不是,那時候陷害主子的時候奴婢就恨透了她,王妃此為也算是解氣,不過奴婢還是覺得太過可怕了。”
“咱們不招惹便是了。”玉瑤佯裝不在意的道了一句,啜了一口熱茶,又想起有一晚她與涾凝的對話。
“你九隻手指也會撫琴?”
“回王妃,不是什麼難事,多加練習便習慣了。”
“是何原因?”
“王妃可還記得李月兒,被她陷害的,斷了一隻小手指,命保住了。”
“我記得你說過她沒什麼本事,就是陰險狡詐了些,依你的本事你不會動不了她。”
“屬下在這裏的本分不是尋事的,故還是安分低調一些為好,碰上這等事也隻能忍一忍了。”
“皇兄倒是舍得,若是我的人,我定是要千倍萬倍的討回來的。”
收回思緒,玉瑤暗暗歎了口氣,王妃這樣的脾性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不過這個情她玉瑤終歸算是記下了。
夜幕降臨,白日的熱氣漸漸褪去,涾凝整整睡上了大半日都沒有轉醒的跡象。沉兒著急,但是又不敢隨意進去打擾,一想到白日裏的種種,沉兒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
就這樣在門口焦急的徘徊著,便等來了刑傲天,見到刑傲天沉兒心中竟然鬆了一大口氣。
“王妃呢?”
“還在睡著,還未有動靜呢,奴婢進去看了幾次了。”
“何時睡的?”
“巳時剛過就睡下了,午膳都沒吃。”沉兒小聲的說完後半句,便不敢再抬頭。
“去準備晚膳,多做一些吃的過來,都依著王妃的口味做。”刑傲天歎了口氣,吩咐一聲便推門進去。
“是,王爺。”
屋內的熱氣還未消散,暮色已深,屋子裏也沒有點上燭火,刑傲天尋著親自點上了燭火。
輕輕推開了裏屋的門,看到還在床榻上睡的香甜的涾凝,若是不牽扯這些皇家之事,也不過是個喜歡使小性子,呲牙必報的小丫頭罷了。
香甜無夢,涾凝輾轉著身子睡夢中都感覺屋子裏有一些壓抑,秀眉微蹙,輾轉醒來,印入眼簾的便是刑傲天撐著下巴看著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臉。
涾凝瞪大了水眸,深吸一口冷氣猛的後退蜷縮到角落裏,“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一會兒了,看你睡的香,沒舍得叫醒你。”
聽著刑傲天耐心的柔聲解釋,涾凝心下更加打起鼓來,刑傲天可不是什麼善茬,她可沒忘了白天自己差點把他的姬妾給打死這個事情。
“王爺用膳了嗎?”
“未曾,昨日不是說今日要來陪你用膳的麼,本王自然是說到做到的。”刑傲天嘴角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意,“昨晚有急事離開,對你做出的承諾王妃竟是忘了嗎?”
刑傲天一提起昨晚,涾凝就感覺不安,忙的轉移話題,“嗯,忘了,既如此臣妾也餓了,臣妾讓沉兒去準備膳食,王爺便在這裏用膳吧。”
眼看著涾凝能從刑傲天身側逃出去,卻不想被刑傲天伸手攔住,一把攬在懷裏,“用膳不急,本王可還記得昨夜王妃說的話呢,王妃昨夜說什麼來著?很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