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璃帝一聲怒吼,大殿內外便響起層出不窮的拔刀聲,眾人屏息凝神,甚至不敢直視。
涾凝絲毫不為所動,手中藍綢一繞銀白的軟劍,腳下輕點飛向大殿上方。眾人訝異抬頭望去,但見那曼妙的身姿在半空中以綢揮舞,不過眨眼的功夫,宣紙被撕成碎片。
一片片白色紙屑凋零,唯有那個“死”依舊保存完好,隨著涾凝身子的降落緩緩落入大殿中 央的舞池中!
“放肆!來人,給朕將這大逆不道之人抓起來!”
殿外不斷有人群湧動的聲音,璃帝話落許久,卻未見殿外有任何回應。
眾人忍不住低頭探討,心下無端惶恐。
璃帝終於意識到有所不對,“唰”一下起身,直指殿下的涾凝,“你……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璃帝怒聲斥罵著,一邊不斷眺望著殿外還未關鎖的大門。
涾凝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身子縱身一躍,手中軟劍去除藍綢,再無半絲包裹,含著殺氣的劍鋒直指金龍寶座上的璃帝。
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大驚卻無人敢動。
“來人呢,護駕!護駕!”
靜默中一聲呼天搶地的叫喊著實刺耳,璃帝看著不斷逼向自己的銀劍已然呆滯,腳下不由自主的後退,身側方登上後位的許佳汝顯然也已驚慌到了極致,隻是張著嘴卻是叫不出聲來。
涾凝紅唇一勾,輕紗拂麵,眸中閃出一抹冰涼,直指璃帝的劍鋒忽而一偏,不過一晃眼的功夫,銀劍劍指偏鋒側向方才大呼“護駕”的許相。
“呲”,所有人來不及驚慌、來不及反應,銀劍已經沒入許相心房。
“爹爹!”身後的許娉婷尖叫著撲向許相,眸中滿是不可置信,“爹爹,你怎麼樣,你為何傷害我爹爹?”
許娉婷嘶聲哭喊著卻未看向出劍的涾凝,而是望向前方瑞麟的位置。
“豈……豈有此理!”璃帝斷斷續續的說著,看著倒下的許相已然說不出話。
涾凝收回銀劍,嫌惡的看了眼手中染血的劍尖,手下輕垂,銀劍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砰砰”兩聲,殿外厚重的木門被用力關上。
殿內光線又暗上幾分,璃帝環視一周,重重的坐回寶座上。銳利的視線環視底下,璃帝冷冷道,“你究竟是誰,又是受誰指使,究竟有何目的?”
“小女子受命於太子,欲奪帝位。”
“你……你胡說,本太子分明不認識你。”涾凝話音剛落,一旁正瑟瑟發抖的瑞玨就忍不住回應喊冤。
璃帝眉峰皺起,看都不看瑞玨一眼,隻是望向大殿上的涾凝,“不可能是太子,你說,你究竟是……”
“四皇子瑞麟!”
璃帝話語被打斷,憤怒之餘怒眸望向角落裏黯然無聲的瑞麟,“你說是瑞麟?”
“我說是太子,你說不可能,我說是四皇子,你便就將信將疑,既然你如此能定奪,又何須多問呢?”
涾凝淡淡一笑,大殿上的眾位觀望著情勢,都不敢隨意出聲與有所動作。
涾凝之語未多動搖璃帝心緒,定下心神,璃帝好整以暇的望向瑞麟,又沉聲問道,“瑞麟,今日之事可是與你有關?”
“與我無關。”沙啞低沉的聲音便隻有瑞麟所有。
璃帝似是不滿,聲音愈發大了起來,“那為何這女子會無端指控於你?”
“此事不是與兒臣有關,而是兒臣一手謀劃!”
瑞麟話音剛落,璃帝震驚的還未出聲,就聽大殿內一陣喧嘩,眾人驚慌之餘還不忘附屬貼耳探討一番。
“你……你此話可是當真?”
瑞麟還未回應,瑞玨就起身跪到璃帝身前,痛罵道,“父皇,瑞麟大逆不道早不隻是一日兩日,依兒臣看他是早有此居心的,還請父皇明察!”
麵具下的嘴角淡淡一笑,瑞麟緩緩起身,“話當不當真不要緊,要緊的是聽的人信不信。就像這女子所言,既然父皇已有定論,又何須所問呢?”
“這女子,就這一個舞女?”
璃帝覺得甚是荒謬,卻隻見涾凝站到大殿中 央,緩緩福身,“確是奴家一介舞姬,皇上萬福。”
涾凝話音方落,底下便響起一陣陣的私語聲,這舞姬雖無什麼,但是如果是風亦國的六王爺帶來的舞姬那便不能算小事了。
“萬福?簡直荒謬到無以複加!”璃帝怒斥一聲,情緒有些失控,“朕想知道究竟是你一個舞姬,還是風亦國的六王爺與朕的皇子私交?”
璃帝如此震怒,不想刑傲天依舊置身事外淡淡然,“璃帝家事可不要扯上本王這個外人啊,至於那舞姬麼,在本王府中的人行事從來都是自由的,本王也不能全權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