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馬兒感受到白虎逼人的氣息,有些不安分的揮動著蹄子想要逃離,可是身上的主人卻狠狠扯著韁繩沒有一絲逃走的意思。
白虎呲著牙哼著氣逐漸靠近,身下的馬兒就像瘋了一般嘶鳴著躍起,卻被涾凝緊緊扯住韁繩。
白虎微微匍匐,身子盡量貼於地麵,琥珀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對麵的涾凝。
涾凝默不作聲,手下銀劍耀著銀色的光輝,屏息等待。
忽然,白虎狂吼一聲平地躍起,鋒利的爪子直衝涾凝而去,血盆大口張開,白色的獠牙看的涾凝一陣心驚。
就在白虎躍然而上之時,涾凝手下受力,猛然躍上馬背,手中韁繩向前一甩,“唰”一聲猶如襲陌雪綾出手,狠狠擊中白虎的爪子。白虎吃痛,嗷然一聲,卻不後退。
眼看著白虎臨近,涾凝一個側身,收回的韁繩一繞,身下馬兒一聲急鳴連連後退幾步。
白虎撲了個空,繼續發動猛烈的進攻。
涾凝側身躍下,手下的韁繩一抽馬兒,馬兒轉身逃離。涾凝銀劍出手,淩厲的劍鋒混著深厚的內力,將傾 身 而 上的白虎震飛了出去。
成年白虎絲毫不為所動,一下從地上躍起,再一次猛撲而上。幾番撕扯纏鬥,涾凝有些疲倦,白虎氣力大的驚人,對於食物的渴望甚至超過一般林中的猛獸。
莫不然是特意被餓上了好幾日?
涾凝思索著手下絲毫不敢怠慢,銀劍再次出手,向著白虎肚皮刺去,白虎一個閃跳,躍至一旁,對著涾凝一陣怒吼。
銀劍橫至身側,涾凝觀察著周圍可有逃生的線路,一味這般糾纏隻會讓自己更加危險。
一人一虎冷靜片刻,白虎率先發動攻勢,涾凝平地躍起,一腳踩在虎背上,一手拉住垂在半空的藤條。
白虎躍起張著血盆大口鋒利的牙尖“呲”一聲沒入涾凝的腳踝,涾凝吃痛手中銀劍瞬間沒入白虎背脊,白虎狂叫一聲鬆口跌落。不去看仍在滴血的傷口,涾凝扯住樹藤躍然飛起。
被刺中的白虎緩了緩神並未打算就此放過涾凝這一塊到口的肥肉,低啞的嘶吼了幾聲,保護仍舊追逐著在空中的涾凝。
涾凝心中暗道不好,這白虎受傷了極有可能喚來同伴,這樣自己想要再逃脫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果然,就在涾凝換著藤條沿著大樹逃離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看到不遠處另一隻老虎氣勢洶洶而來。
涾凝看著腳踝上還沒有被處理的傷口,神色有些黯淡。山中虎為大,受著傷要在這山林裏與幾隻老虎為敵,怕是她賀蘭涾凝也是無能為力的。
樹下兩隻老虎看著喘息休憩的涾凝,虎眸中發出嗜血的亮光,那是一種對獵物與食物的渴望,那種眼神勢在必得!
涾凝打量著周圍的形勢,人的求生欲望迫使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即使是最後一絲希望,她也要拚命的抓住。
是誰說人在生死關頭是最能迸發出潛力的,這句話絕對有道理。
涾凝看到幾丈之外一處絕壁,以她的身手幾個來回便可到達,看著樹下有些等不及在撞樹的白虎,涾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輕輕一個口哨,涾凝提氣躍起,白虎跟瘋了一樣重新開始追逐。果然幾個來回便到達那處高處入眼的絕壁,涾凝看了看樹下的兩隻白虎,想也不想放開樹藤躍然而下。
兩隻白虎身子微微後退,與涾凝料想一般眼看著他們就要躍然跟著一起跳下,卻不知受傷的白虎忽而頓住,另外一隻白虎也收回一鼓作氣的神兒探頭出去打量。
涾凝怒罵一聲髒字,這刑傲天訓的野獸是要成精了嗎?這樣都不上當,那她這樣掛在懸崖絕壁上要如何才能上去?
果然兩隻老虎微微往下探頭,收回身子在懸崖邊上轉悠幾圈便悠然蹲下了。
涾凝咬牙切齒,徒手攀著光禿禿的懸崖,就要支撐不住。此刻翻身上去隻有死路一條,想罷,涾凝不得不探頭往下看去,此處絕壁並不深,至少能見底。
氣力一點一滴在耗盡,涾凝無奈,唯有堵上一把。
“嘩啦嘩啦”緩緩下滑,手指被鋒利的岩石刺破,涾凝手中沒有匕首可以用來緩衝,唯有用銀劍暫做匕首之用,有些可惜這上好的名劍。
銀劍攀附不住,涾凝以手代之,十指幾乎再無一完好。下滑中膝蓋不斷磕碰到延長的壁石,涾凝緊緊咬牙,一聲不吭。
幾乎徒手在絕壁滑落一炷香的時辰,涾凝才滑入穀底。上好的烈紅衣裙已經殘破不堪,腰際長穗帶係緊,涾凝艱難著地。
腳踝處的傷口鮮血已經幹涸,涾凝扯了一條紅色絲綢將其包裹,“嘶”一聲倒吸一口冷氣,涾凝撐著銀劍起身,她還要找到銀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