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親眼所見,卻是這個女人賊眉鼠眼,獐頭鼠目,在藥材房周圍徘徊張望。”
“奴婢私心以為世子爺的手下,自然不會做了雞鳴狗盜的事,這才沒有認真。”
“今個兒盤查的功夫,才發現小姐屋裏少了顆靈芝,試問不是她,又會是誰?”
蓧珺一口咬定了,靈芝的丟失跟麵前的青蓧脫不了關係。
“你們且是為了這件事爭執?”鳳輕不由得蹙了蹙眉頭,望著麵前的青蓧,依著她對青蓧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做了這樣的事情的。
當然,她的門徒更不敢違逆自己,私自打了靈芝的主意。
“正是,宗主,這丫頭一來,我們便丟了靈芝,他時卻是相安無事,怎麼能不讓人懷疑。”
“不知世子爺怎麼看?”
鳳輕暗下裏打量著對麵坐著的景雲晟,將這令人焦灼的難題,踢給了景雲晟。
“我?”景雲晟自然是向著青蓧說話,一時間爭論無果。
於是二人私下決定兩人一同審問這件靈芝丟失事件,隻是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他們所有的人都不能離開。
躺在床上的青蓧久久不能入睡,為什麼小姐不肯信任自己,不肯讓自己在她的身邊,自己是景雲晟殿下親自賞給她的,其他人再怎麼懷疑也有理由搪塞的,除非是小姐不信任自己,怕自己會壞了她的事情。
青蓧就這樣胡思亂想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青蓧起身應道:“誰?”
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青蓧姑娘,殿下請你去書房,殿下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殿下?青蓧草草應道:“你先回殿下,說青蓧馬上就過去。”
那人走後,青蓧坐在床邊獨自思量許久。
殿下把自己帶過來,帶到鳳輕的麵前,目的就是為了想要證明她是不是小姐,而小姐想必是不想讓殿下知道的。
青蓧披上衣服,簡單的梳理了一下,便朝書房走去。
門前,青蓧敲了敲門,裏麵便傳來景雲晟低沉的聲音。
“進來。”
青蓧推門而入,看著負手立在窗邊的那個長相俊逸的男子,低下頭道:“殿下。”
景雲晟並沒有看她,隻是關上窗,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手邊的熱茶抿了一口,說:“青蓧,鳳輕是不是寧森月?”
青蓧眼神有些慌亂,並不敢看他。
“鳳輕小姐並不是我家小姐。”
景雲晟的眼睛敏銳的盯著青蓧,良久,他才移開眼睛,眼神黯淡的說:“下去吧。”
青蓧感到後背都快被汗濕透,聽到景雲晟的話才如獲大釋的站起身,在行過禮後便急忙走出了書房。
景雲晟憤怒的把手中邊的茶杯打翻在地上,眼睛似是充斥著血一般。
不!他不信!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兩個長相聲音都一模一樣的人,連她的一顰一笑,就連字跡都是一樣。
寧森月沒有死!她還活著,她就是鳳輕!
景雲晟就這樣催眠著自己,懷揣著最後一點點希望,提起筆寫下一封書信。
他把信交給暗衛,讓他快馬加鞭的把信送到京城的沈蕭然的手中。
他又想起了鳳輕的臉龐,就那樣和寧森月的臉再次不謀而合。
無論怎樣,他都要親眼確定了寧森月的屍體他才能死心。
風輕輕的拂起他額前的散落的一縷長發,眼眸裏滿是憂傷與悲痛。
無論確認的結果怎樣,他的心都不會好過吧。
倘若證明了鳳輕就是寧森月,那她為何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為何不肯與自己相認?終究還是有些埋怨自己的吧。
倘若證明了鳳輕就是鳳輕,寧森月是寧森月,那他的心大概就會心如止水了,最愛的人都逝去,那一切又有什麼意義?他還要這江山何用?最愛的人都留不住,他又有何用。
京城。
沈蕭然接到了來自西北邊疆的景雲晟的來信。
景雲晟居然也會給自己寫信了,嗬,倒也是件稀奇事了。
拆開信封,隻看到兩排簡單明了的整齊的字體。
“不足一月便是森月之忌日,我欲歸京親自去祭拜。”
景雲晟要回京祭拜森月?沈蕭然猶豫片刻,終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景雲晟愛森月至深,想要去祭拜她也是人之常情,便提筆回了一封信,這事就算應了下來。
可他沒想到的是鳳輕竟然去了西北邊境,還遇到了景雲晟,否則,他是如何都不會讓景雲晟知道森月的墓碑在何處。
他才不會讓景雲晟知道森月沒有死,而是以鳳輕的身份活了下來,他要讓景雲晟一生都沉浸在失去摯愛的痛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