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9章 砧板魚肉(1 / 2)

寧森月一雙眸子如含三尺薄冰一般,朝著那為首的嬤嬤冷倪了一眼,淡漠道:“捉拿本妃或是她二人前去交差,功勞大小相信嬤嬤心中自有一番衡量,便無需本妃多言。”

此言一出,還心存猶豫的嬤嬤,登時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正如寧森月所言,穆雪柔與景王妃鬧出此事,目的無非是要寧森月身敗名裂罷了。

既然寧森月才是穆雪柔小姐與王妃真正想要對付之人,她又何不順水推舟,將寧森月這魚肉,送至穆小姐的砧板上。

左右她的人會在此謹慎把關,斷然不會讓青筠青蓧有任何的逃脫機會,若是屆時穆小姐對送來的‘魚肉’有所不滿,她自是可以隨時換人,也不怕耽誤時辰。

嬤嬤沉吟許久,最終一副頗有深意的點了點頭,朝著寧森月露出詭譎一笑,“既是如此,便請吧。”

隨後,瞧著一旁蠢蠢欲動的青筠與青蓧,嬤嬤極為不耐的,命身後的家丁,直接將二人反綁在一旁的貴妃榻上。

寧森月始終冷眼瞧著這一切,當她瞧見那家丁用那罪惡的雙手,將青筠青蓧嬌弱的身子,捆綁在貴妃榻時,瀲灩清眸迅速掠過一道暗芒,誰也未曾窺探,她看似平靜柔和的眸光下,早已是一潭蠢蠢欲動的怒江。

為首的嬤嬤並未將寧森月帶到肮髒的牢獄,而是將她帶至西苑一處更為荒涼之地,那兒正有著會見寧森月之人。

秋風瑟瑟,擊打著搖搖欲墜的樹杈,本就所剩無幾的枝葉,更是如苟延殘喘的老嫗一般,可最終依舊逃不過落地化泥的命運。

邁過一地枯枝爛葉,抬頭便見一座門匾都有些破舊的閣院,雖是破舊,可依稀能瞧見門匾上清晰刻著‘禁院’二字。

單單是禁院二字,便教寧森月無限遐想,如此淒厲的詞彙,予人心中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你們帶我來這兒作甚?”寧森月著實感到不解。

她原本以為,這些人會帶著她前去暗牢之類,亦或者是景王妃與穆雪柔所在的雪苑,可未曾想,竟是這等荒涼且從未聽過之處。

“王妃與穆小姐正在裏頭等著你呢,世子妃便不要耽擱時辰了,奴婢們會在外頭候著,屆時再將世子妃帶回西苑。”她笑得一臉詭異,倒是令寧森月心下也生出一股涼意。

“勞煩。”寧森月淡漠頷首,切莫怪她不懂得尊老,而是麵對這般心機深沉,且惡事做盡的老人,她實在是無法逼迫著自己強顏歡笑。

嬤嬤似也是毫不在意,沿對著身後的家丁吩咐一聲,之後,便有兩位家丁攜著寧森月一起走入禁院。

好在服務算得上周到……

寧森月冷嘲一聲,隨後便隨著家丁一齊走入禁院之內。

有著家丁的指引,寧森月倒是省事,也好在禁院內算不上寬敞,不過將近一刻鍾的時辰,家丁便領著寧森月來至一扇緊閉的朱門前。

“世子妃,此處奴才便不進去了,還望您自個兒好自為之。”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事到如今,哪怕是府中一小小的家丁,也未曾將寧森月放在眼中。

寧森月未曾搭理無禮的家丁,一想著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便不由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徑直邁上長滿青苔的石階,推開朱門而入。

許是常年隱蔽的緣故,寧森月頓覺氣溫下降,屋內縈繞著的陰氣叫她一陣不適。

再者,這屋內的光線也比不上屋外好,借著微弱的旭光,寧森月隱隱可見穆雪柔端坐在貴妃榻上。

而她身後並列站著眾位手上拿著托盤的嬤嬤,托盤皆是以紅布遮掩,以至於寧森月並不知曉托盤內所裝著何物。

“喲,竟是嫂嫂,我分明命那些個奴才,將青筠青蓧這兩個婢子帶來,卻不想這些個奴才竟是這般沒規矩,將世子妃嫂嫂給請了過來。”穆雪柔輕蔑一笑,原先平淡無波的眸子瞬間平添一抹亮色。

她本是奉母妃之命,前來審問寧森月的侍女,想著能否從中拿住寧森月的把柄。

可現下,事情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她未曾等到青筠青蓧那兩個賤婢,反倒是將這個賤女人等了過來……

這莫不是上天予她的賞賜?叫寧森月有一日,淪落成她砧板上的魚肉。

思及此,穆雪柔嘴角便洋溢著的笑意便越發深了,那凝視著寧森月的眸子,亦是似有似無掠過一抹殘厲。

“既是要徹查此事,本妃是被你們冤枉的當事人,自是本妃配合你的調查較為妥當。”寧森月不卑不亢,麵容上絲毫不見一絲恐懼,“說吧,你們想著如何調查?”

穆雪柔從榻上懶懶起身,她伸了伸懶腰,水蛇般的纖腰不盈一握,她先是在身後眾位嬤嬤身前,來回晃了幾遍,隨後,指出其中一位嬤嬤,示意她將托盤上的紅布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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