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未想,上前一步將紅唇湊近至夏侯緋月的耳畔,輕聲道:“你一旁照看著三公主,人交給我。”
她深知淩瑾對她有所芥蒂,也不願上前去看她的臉色,可礙於對方伽納國三公主殿下,她又不能棄她於不顧。
夏侯緋月這才恍然知曉寧森月懂些醫術。
寧森月趕忙來至那落水女子的身側,手腕托著她的後腦勺,將女子平臥在地上,緊接著,隻見她當著在場密集人群的麵,捏住女子的鼻翼,唇對唇對她吐氣。
登時,四周頓時炸響圍觀者的抽泣聲,似是難以置信會有女子大庭廣眾之下,親吻一女子。
若是男子與男子,倒是勉強能夠接受,畢竟龍陽之癖在雲升雖算不得流行,可事實上,不少達官貴人和貴族子弟皆是有著包養孌童的嗜好。
可女子與女子之間,這算什麼事?
風起,皎潔月光一瀉如注,卻不見圍觀者上前打攪,許是不知情的緣故,又或許是自古人皆有著不願多管閑事的思想作祟著。
將近一刻鍾的時辰,直到夏侯緋月一臉尷尬之色出聲製止寧森月的行為舉止之時,那原先雙臂緊閉,瀕臨死亡的女子猶然睜開雙眸,她凝視著近在眼前,與她親密接觸的寧森月,瞳孔圓睜,眸中充斥著驚訝之色。
寧森月絲毫不覺得訝異,換做是她,昏迷後一睜開眼見著一女子嘴對嘴與自己呼吸,亦是難以接受。
寧森月忙起身閃至一旁,她生怕女子會一時惱羞成怒便朝自己臉上回來一巴掌,她可不願做了好事之後被人冤枉還挨了打。、
可那女子僅僅是片刻驚訝後,便捂著嘴唇慢慢將自己疲倦虛弱的身子撐起來。
“為何要救我?”一恢複神智與說話的力氣,她便出聲詢問。
此言一出,三人麵上皆是呈現微驚的神色。
夏侯緋月有些好笑的看著她道:“我實在是不明白,們究竟時發生何事,能叫姑娘你年紀輕輕便選擇跳河自盡?”
先前她還抱著一絲這女子或許是十足落入水中的想法,如今看來,她多半是跳河尋死,且照她現在這冷漠的態度,隻怕他們回頭一走,她又得朝那冰涼的河水跳下去。
倒不是夏侯緋月多管閑事,這落水女子既是被寧森月與淩瑾千辛萬苦才救了回來,若是就這般看著她又跳入水中尋死,夏侯緋月實在是覺著不值。
“與你無關。”女子清高孤冷如白雪皚皚上的雪蓮,哪怕渾身濕透,粉色的雪鍛遮擋不住她身上的春光,可女子依舊昂首挺直背脊。
寧森月倒是被她這一身倨傲之氣給吸引住了,好似整暇的瞧著她,心下猜度著此人究竟是何人。
若換做是一般的小家碧玉,良家女子,性情基本上都該是溫婉如溫室小花一般,可她竟是如此另類,若不是另有隱情,便是此女身份定然不一般。
“好歹我們有恩於你,姑娘莫不是不知報恩?”寧森月款款上前,橫欄在她身前,緊凝著她的眸子似是醞著冷冽之意。
女子不甘示弱,她麵色無俱,微仰著頭瞧著與她身高相仿的寧森月,二人直直對視這,美眸亦是醞著如寒冬臘月般的霜雪。
“我可未叫你們救我,是你們自作多情,與我無關。”說完,伸長藕臂便試圖將寧森月推開,然而,這一當口,衣衫浸濕的淩瑾快步上前,率先將她試圖推開寧森月的手攔著,她反手一發力,將女子的手擋了回去。
女子似是微驚,瞳孔微睜,瞧著近在眼前的女子,她麵容冷肅如來自於煉獄的索命黑白無常一般,單薄的襦裙早已被冰涼的河水浸濕,緊緊貼在她纖細凸凹有致的身段,春光無限好。
這一打量,她便知曉淩瑾非比尋常。
“淩瑾你不必插手!”寧森月冷冷製止淩瑾的舉動,她神色清冷,姿態倨傲,仿若發號施令的王者一般。
淩瑾微征,側過頭瞧著一臉正色的寧森月,她不再插手,環著胳膊退居一旁,冷眼瞧著眼下這一場鬧劇。
她倒是想瞧瞧寧森月該如何收場……
淩瑾眸含奸佞笑意。
“姑娘擋著我的道了。”女子絲毫不將寧森月當成救命恩人,更甚者像是看待仇人一般,眼中的利刃恨不得將寧森月撕碎了去。
“姑娘可曾想好了?”寧森月眸色冷然,口氣淡漠。
那姑娘雖一襲衣衫浸濕,卻絲毫不顯無助,她環抱著雙臂,美眸與寧森月直直對視,清冽婉轉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篤定,“是。”